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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钱皇后，投向询问的眼光。
尚服局领司宝、司衣、司仗、司饰四个司，说白了就是宫里的专职裁缝。
“奴婢只会伺候人，没什么本事……”
钱皇后虽然不清楚缘由，却也只得寻个回答。
朱祁镇这才放开手，回身坐在椅子上，万贞儿顿时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感瞬间消散，像是窒息一般，大口地呼吸着。
朱祁镇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什么，小声问道：“影响生育吗？”
难道……
钱皇后想了想，又说道：“那就去尚服局。”
“这个病……严重吗？”
钱皇后端了一壶茶回来，正看到这一幕，脸色有些茫然。
“能治好就行！”
钱皇后此时的心情和万贞儿差不多，都处于懵逼状态。
朱祁镇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因为他不想废话。
此时的万贞儿心中害怕到了极点，想哭又不敢哭，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却又担心君前失仪，看得出来，她在尽最大努力控制着。
他隐隐觉得，钱皇后多年不生养，可能和这个病有关，虽然说不上来，但是，这种感觉很强烈。
万贞儿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话是她乍着胆子说出来的。
朱祁镇淡淡道：“你在和朕讨价还价？”
他也是突然想起，钱皇后一直无所出，会不会和这个病有关？
朱祁镇再次看了看万贞儿，说道：“你说的这个法子朕知道，卿家只管抓药便是了！”
万贞儿俯身叩拜，将头埋的低低的，身子微微颤抖。
东宫走水这件事，可以说是宫中内官失职，没有做好预防措施。
万贞儿说道：“这种病因人而异，奴婢的病症算比较轻的，经过调理，已经痊愈了。”
其次是衮服，用于出席日常祭祀和节日典礼，比如正旦、冬至等场合。
至于万贞儿的去留，以后再说吧！
钱皇后摇了摇手，艰难地说道：“没……没什么……”
朱祁镇又问道：“你说的那三处穴位在哪？”
钱皇后更加疑惑，因为这番话不是问自己的。
“臣已经开具药方，只需照方抓药，再施以辅助手段，便可缓解。”
万贞儿赶忙倒了杯水，说道：“多喝热水！”
“对宫里的六局一司应该清楚吧？”
万贞儿赶忙如实答道：“只是……早年间，奴婢也有类似的病症，久病成医，自己也学了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皮弁服、武弁服、燕弁服、通天冠服、吉服、青服……等等十几种至多，不同的场合要穿不同样式，全都是有讲究的。
如果以这件事为借口，典以重刑，怕是难以服众。
她的第一反应是，难道皇上看上了这个万贞儿？
当然，妙龄女子也不是不要，只是年龄不设标准，主要看才学。
就连皇帝的龙袍，也有好几种样式。
尚仪局就是专门负责宫中礼仪的，下辖司籍、司乐、司宾、司赞四个司。
“行了，你先躺下。”
朱祁镇赶忙问道：“你怎么了？”
万贞儿如实道：“奴婢不知……”
朱祁镇又看向钱皇后，问道：“皇后，你觉得呢？”
钱皇后疑惑道：“倒是有几个空缺，不知皇上……”
万贞儿缓缓起身，头依然低低的。
万贞儿很不理解，明明自己犯了错，为何皇上还要给自己升官？
算了，先不要和她纠结这些事了，当务之急是把钱皇后照顾好。
朱祁镇见状，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落地。
朱祁镇沉吟片刻，问道：“如果朕给你一次机会，六局一司，你最想去哪里？”
毕竟，大明朝至今还没有皇帝或储君迎娶女官的先例。
六局之下，每一局都可以领四个小司，下辖共二十四司。
“没有……不过，在宫中这些年，认识了一些字。”
她实在不理解，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会问起女官的事。
万贞儿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她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钱皇后，然后说道：“奴婢……奴婢……没什么特长……”
“那你要什么？”
太子的做法固然出格，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万贞儿此时也顾不上担惊受怕，坐在床榻前，给钱皇后按压穴位。
明朝的服饰很有讲究，无论是官员还是宦官宫女，什么等级穿什么衣服，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再往下半寸。”
万贞儿赶忙答道：“奴婢那两个弟弟在黑市购买违禁品，有罪该罚，东宫失火，是奴婢失职，其中的后果……奴婢愿一人承担！”
朱祁镇怒道：“朕让你去传御医，没听到吗？”
最高规格的是冕服，也是从古至今最尊贵的礼服，用于登基、祭祀、封禅等重大场合。
朱祁镇继续注视着万贞儿，半晌后，才说道：“站起来。”
“是！”
还要考虑到朱见深那个败家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足够他记一辈子，若是再处死他身边的宫女，怕是给他留下阴影，此生再也不敢碰这些新鲜玩意了。
朱祁镇叹了口气，道：“这样吧，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全心照顾皇后，若是能将皇后的病治好，朕重重有赏！”
万贞儿怯懦地点了点头，道：“大致了解……”
“皇上，您请用茶！”
万贞儿自觉地让出位置，接下来便由御医把脉问诊。
女官也是官啊，在后宫，除了嫔妃之外，女官最大了。
万贞儿四岁入宫，那时候，朱祁镇也才七岁。
“妾身觉得，尚仪局比较合适。”
万贞儿慌忙跪地，道：“奴婢不求赏赐！”
朱祁镇的想法很简单，现在的万贞儿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宫女，并非后世那个只手遮天的万贵妃，东宫失火她是有责任，却罪不至死。
总之，不能让她留在太子身边。
“什么辅助手段？”
朱祁镇：……
万贞儿指着钱皇后下腹的位置，说道：“这里是中极穴……”
朱祁镇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然后说出一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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