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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话，寻常的马车至少需要半个月。
金英猛地想起，石亨曾有过谋反的经历……
在两个锅炉的驱动下，铁甲舰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风帆动力。
“谢皇上！”
停泊在岸边的时候，多少心里还踏实些，可是，自从出了港，人们看着渐行渐远的陆地，心中免不得发慌。
“大致有两个月。”
甲板上，号令传递下去，各个舱室开始行动起来。
天色慢慢变暗，由于这一次试航的目的主要是测试铁甲舰的性能，夜晚并没有靠岸，而是继续航行。
终于，有一名舵手回头的时候，发现眼前有个人。
倒是那些船员们，轮值休息的时候，睡的酣畅淋漓。
掌舵拿着舆图，很明显，他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磕磕绊绊。
“是！”
他顿时犯了愁，到底谁合适的？
金英突然愣住，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汪洋大海之中，有着数不尽的宝藏，也有数不尽的危险。
众船工紧张地站起身，却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从舆图上看，铁甲舰的速度竟然比想象中要快多了。
金英脸色有些难看，因为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舵舱准备就绪！”
呜——
金英想了又想，然后说道：“奴婢以为，彭学士比较合适。”
袁彬无奈了，看向金英，道：“比起方才说起的三个人，或许，金公公更为合适些……”
睡梦中，似乎听到有人说什么很穷的岛……
朱祁镇发现，自己竟然被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惊到了！
“启航！”
“是！”
在圣旨下达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铁甲舰真的可以研制成功。
朱祁镇看了看外面，天刚刚亮，太阳还没有升起。
金英脸上尽是唏嘘之色，说道：“漂泊在海上，心中总有一种无力感，真的是……生死全凭天意，奴婢说出来不怕皇上笑话，那时候，是真的熬不住了……”
因为再不走，锅炉就停了！
这可苦了随行的官员们，虽然舱室已经做的尽可能密闭，可是，蒸汽炉一开，整个船身都在震动，那声音就好像穿透到了骨子里，大多数人根本无法睡觉。
燃料舱中，大量的船员赤着膀子，不断将煤炭填进锅炉。
“彭清有远航的经验，但是，他现在总览大明海事，再加上他的年纪也大了，并不适合常年出海。”
“石亨打仗可以，后期给他调配一艘铁甲舰，但是，若将整支舰队交给他……”
金英觉得有些诧异，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暗道，皇上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
朱祁镇若有所思，道：“金伴伴！”
船工们反应过来，却有些感觉……不可思议。
“哎呀，给忘了……”
风帆落下，铁锚拉起。
朱祁镇看着大家不知所措的样子，便说道：“好了，都去忙吧！”
“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说？”
“去叫金英，让他立刻来见朕！”
金英一宿没睡，此时正和舵手们盯着舆图，观察航路。
可是，随着速度的提升，船上的官员们却感觉到愈发恐慌。
朱祁镇想了想，说道：“还是朕过去一趟吧！”
“回皇上，按照原定航行，保持两个炉子交替运行的话……大概一天一夜就到了。”
当初彭清坚持翰林院文史馆的资料有误，就是因为他祖上就曾出海远行，掌握了很多海上的资料。
可是，今天就真的实现了。
虽然宁波府地处沿海，不过，很多官员其实都来自内陆，并不会游泳，此时发现港口越来越远，这才意识到，船身已经在加速了。
樊忠就在外面值守，听到声音，打开舱门进来。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甲板上，金英巡视完毕，然后回到朱祁镇身边。
“兹事体大，皇上还是应该和内阁商议为好，奴婢不敢妄言。”
他实在没想到，大明第一艘铁甲舰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朱祁镇突然回过头，问向袁彬：“袁卿家，你来说说看，谁来指掌这支舰队比较合适？”
出海远洋必须得有较固定的航线，因为未知的海域存在很多风险，比如说洋流、暗礁，因此，最安全的航线就是沿着海岸线前行。
果然，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这些人大多并没有见过皇上，而且，因为手里干着活，嘈杂声中，也没注意到有人来了。
袁彬赶忙回道：“臣不知！”
铁甲舰和宝船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尖底，转舵的时候，免不了会出现倾斜的现象。
“淡水舱检查完毕！”
这样的话，必须熟悉掌握近海的情况，比如说，什么时节可以借助洋流，哪座岛上可以补充淡水，还有风向风力的变化，都是无数次出海经历总结出来的。
朱祁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速度已经堪比火车。
朱祁镇点了点头，缓缓道：“两个月就已经熬不住了，可是，彭卿家的船队却走了两年，去了万里之外的木骨都束，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该不会是……行船颠簸，没睡好？
一边还说道：“困了，睡觉去！”
接下来，船身竟然开始倾斜……
金英身穿甲胄，来到朱祁镇面前，郑重行礼道：“郑和号第二次试航准备就绪，请皇上下旨！”
郑和号三个大字高高挂起，甲板上，一道又一道指令正在快速传递。
“贝琳现在管的事更多，天底下所有科研，都归到科学院，一个蒸汽火车都够他忙的了，哪还有精力出海？”
“彭大人确实……辛苦……”
“皇上，外面风大，您还是回船舱歇着吧！”
朱祁镇轻笑道：“无妨的，随便说说。”
他甚至后退了一步才看清，原来是皇上。
自己猜的人，不是人家想要的那个……
袁彬低着头：“臣真的不知道！”
“是……到了……”
“别紧张！”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他必须保证此番试航万无一失，因为皇上在船上！
“第一次出海的时候，你们在海上待了多久？”
如果无数人倾尽所有，最后却失败了，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