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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使有令，入港！”
钦天监呢……
彭清路过吕宋，不过是进行补给而已。
距离近些，便看到他们的肤色黝黑，嘴唇干裂，甚至由于常年漂泊在海上，有人走路都困难，不得不用木棍拄着地，或是相互搀扶着。
因为他们不但浪费了朝廷的资源，更是在海图上做出了错误的坚持。
火车却不需要，只要有煤就能跑，根本不会累。
他们很多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形如枯槁。
听他这么说，彭清心中才略微踏实一些。
吕宋岛附近经常有各国的商船往来，对此，朱祁钰早已见怪不怪了。
什么情况？
天津卫到京师是三百里路，若是骑快马，一大早出发，半夜里才能到。
安南、占城、吕宋全部归入大明版图，也就是说，整个南洋几乎都成了大明的内海。
港口的人都呆住了，他们从未想过，这些远航西洋的勇士，并不是想象中那一个个意气风发的盖世英雄，而是一群犹如乞丐一般的人。
而且，由于铁路是专门修建的，不存在路况问题。
根据贝琳所言，新的两京线正在铺设，年底之前便能完工。
两年！
时隔两年，师徒二人再度相见，甚是激动。
现在，他们终于回来了！
“你说这玩意是科学院研究出来的？”
“启禀恩师，此乃蒸汽火车。”
“启禀殿下，海上出现一支船队，请求靠港休整！”
前来迎接的是彭清最得意的门生，现任科学院代理院长贝琳。
水手的声音掷地有声，紧接着，大船徐徐进入了港湾。
大船靠港之后，立刻有水手搭了船板，开始下船。
从吕宋岛到天津，又漂泊了两个月。
彭清回身，看了看吴沧海，两人眼中都很迷茫。
贝琳详细给彭清解释了一下蒸汽火车的原理，没想到，他解释完了，彭清脸色更加诧异。
在他心中，尊卑思想极重，自己怎能和藩王同桌共饮？
彭清嘴唇蠕动了几下，而后也很认真地抽回自己的双手，躬身行礼：“臣钦天监彭清，拜见郕王殿下！”
试想一下，前线打起仗来，根本不需要筹备，一车一车的兵马和粮草运过去，对方还打个毛？
呼！
朱祁钰有着丰富的监国经验，经营南洋也算是得心应手，把各项事务处理地井井有条。
以前是个乖孩子，可选择，不知为何，总能看到几分皇上的影子。
“对什么对啊！”彭清连连摆手，说道，“我……我哪里懂什么火车，这个院长的名头……实在是折煞为师了！”
这……又是什么玩意？
朱祁钰却不管这些，硬是拉着他坐下，并亲自斟酒。
可事实上，许多人都哭了。
彭清站在甲板上，看着岸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哭了。
两人边吃边聊，不过，大部分都是朱祁钰在说，彭清在听。
水手答道：“回正使大人，确认无疑！”
如果下西洋的舰队真的按照那份誊抄的，到处都是问题的海图，损失可就大了。
朱祁钰端起酒杯，感慨道：“皇上为我们指明了一条道路，这天下……太广阔了！”
此时的南洋还处于较为落后的状态，比如爪哇、文莱等弹丸小国，有心依附大明，却被安南、苏丹、吕宋等国家拦在中间，整个南洋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格局。
“殿下？”
这时候，一个人缓缓走下舢板。
“殿下，这船……并非商船！”
无数人站在甲板上，趴在船舷上，呆呆的看着陆地，看着那无数次魂牵梦绕的地平线，他们双目之中，一下子没有了丝毫的神采，只有那似乎久远了对故土思念的触动。
案牍上，摆着清蒸的黄鱼，还有龙虾、螃蟹、鱿鱼，杯盏上热着米酒。
朱祁钰自从来到吕宋之后，对南洋的情况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而此时，港口处，无数人人头攒动。
激动过后，贝琳带着彭清上了回京的火车。
朱祁钰呵呵一笑，说道：“卿家是朝之重臣，今晚没那么多礼数，咱们一醉方休！”
当他听说宁波还有个航海学院，正在研究蒸汽机船，就是不需要风帆，烧煤就可以跑的铁甲船，惊地下巴都掉了。
朱祁镇就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那张沧桑的脸上带着最后的矜持，古铜色的肌肤任由海风吹拂，他的指甲却深深潜入船舷上，抓出一道道痕迹。
甚至有人像孩子一般，抱着桅杆，滔滔大哭。
幸好，彭清回来了！
正统十五年九月，彭清和汤晓忠分别率一支船队，前往西洋探索航道，为朝廷重启下西洋打头阵。
“蒸……什么车？”
吕宋岛，议政厅。
“回殿下，正是！”
要知道，当初皇上到处乱跑，还不爱上朝，满朝文武都暗自摇头，说君不像君，反而郕王监国的时候，遇到事情都会征求大臣们的意见，深得人心。
人生之中，有多少个两年？
此时此刻，无数人曾幻想过，回到大明，锦衣归来，他们定是红光满面，双手插兜，不知何为忧愁。
他们生来就不是什么壮士，也不是什么英雄，他们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一群经历了海风的吹打之后，依旧还有七情六欲的人。
两日之后，船队继续起航。
夜里，议政厅灯火通明。
朱祁钰邀请彭清相对而坐，彭清却推辞不肯，怕是坏了礼数。
彭清一口酒下肚，说道：“微臣会顺着皇上指的路，一直走下去，至死方休！”
彭清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如此远的旅程，对他来说，也是头一次。
毕竟马也是需要休息的，若是一直急速狂奔，跑不到半天就会累死。
大洋洲的地形很奇怪，大部分是高山荒漠，甚是贫瘠，只有很少一些地区适合居住，可是，根据随行的科学院勘探队声称，在大洋洲的西部沿海地区，发现了大量的铁矿和煤矿。
虽然这里不是大明本土，不是他们魂牵梦萦的故土。
很多人都在引论，认为他们在海外遇到风浪，早已葬身鱼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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