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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偶尔有走私商贩会带一些物资到草原上和他们换取马匹和毛皮,但那都是上层人才有资格享用的,像他们这些底层牧民,只能靠部落中的战士出去抢掠。
三千营出来的时候压根就没带补给,这一路上全靠打些黄羊野兔为食,人多肉少,很多将士们都还饿着肚子,必须尽快找到瓦剌人的村落,方能以战养战。
朱祁镇一马当先,奋力吼道:“杀!”
“可是,我们部落的牛羊已经被征用大半,哪里还有补给给他们?”
哈铭满面凶光,朝着瓦剌老者的尸首狠狠吐了口吐沫,手中大刀一挥,刃上血迹洒出老远,然后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然而,已经晚了。
在他对面,一匹骏马横跨过来,紧接着,凌厉的刀锋仿如雪白的长练一闪而过,血迹四溅中,瓦剌老者的身子自中间断为两截,噗通一声自马上摔落下来。
“报!”
在此之前,只有永乐皇帝曾经做到过。
将士们一听说终于有仗要打了,顿时热情高涨,疲惫的身躯抖地注入了巨大的力量,向前疾驰而去。
震天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个部落宁静的生活,以往都是他们南下劫掠大明百姓,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明军屠杀。
“杀啊!”
朱祁镇眼光疾扫,怒吼声贯穿苍野:“传朕旨意,全军加速,日落之前解决战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部落中的人三三两两聚在篝火前,聊着也先太师南征的战况。这一次出征,部落不仅派出了所有的战士,还贡献了大量的牛羊,等大军回师,定然会奖励他们很多战利品。
此人话音未落,只听嗖一声,一支箭没胸而入。
在瓦剌人的印象中,汉人绝不可能踏入草原半步,因为他们生性软弱,不堪一击。
所有人眼中都闪烁着狂热的火焰,涨红了脸庞,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马蹄掀起的尘土,覆盖了半边天际。
此情此景之下,朱祁镇却没有心情感慨,因为他迷路了。
自从进入草原,天气便渐渐转寒,初时还能看到高耸入云的油松和云杉棵棵林立,越往北走,树木愈发凋零。
迎着夕阳,一匹探马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喘着粗气,说道:“前方五里,发现一汪湖水,湖畔有一处瓦剌人的村落!”
数日之后,大军已经来到大漠腹地,风吹草低,千里云海,一眼望不到边。
这些惊慌失措的瓦剌人,瞬间就成了明军活生生的箭靶子。
“唉,也只能如此了。”
三千营的将士像是山下的猛虎一般,纵马狂奔,咆哮着向那些瓦剌人冲去,明晃晃的战刀,在落日的余晖中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这地方连张舆图也没有,就算有也无济于事,因为四周全是草原,没有任何标志物,给你图你也看不懂。
“敌袭,敌袭!”
南人很富有,铁锅、盐巴、棉布,这些草原上极其稀缺的物资,他们寻常百姓家里就有。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寻找水源,有水的地方就可能有瓦剌人的活动。
“是明军!”
眼见骑兵越来越近,最开始说话的那名老者站起身,吩咐道:“跟大家说,把所有的羊都赶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