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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裂口中传来一个古老的声音。
因为这些诡异之物，已根植于念头当中，你通达了，它们也通达，你的念头强横，它们也一样强横。你以为将它们根除了，实际上，它们还在。
正常人，一个眼球就可以占据他的思维和意识。
这都什么时候了，问的什么奇怪问题？
不，按照钟天临所讲，从一开始踏入修炼那时起，就已经晚了。
两个、三个，一共张开了六个眼球。
这是利诱。
之前种种，皆为幻觉。
那个眼睛里，透露着一种恐怖的欲望。
“斩！”
只尊乾而忘坤，徐默就从这儿动手，不怕对方不破防。
徐默此刻算是听明白了。
“呵呵，何谓道如一？”这次换钟天临问了。
现在的处境，的确是他始料未及，其实仔细回想，便知道所受诸多影响，若非这次碰巧撞见钟天临，怕是还会被蒙在鼓里。
“小友心境极高，道行也深，了不得，但依旧不是贫道的敌手，且，小友本身命不久矣，或许，已到不了天明。”
“尸迷鬼语已融血附骨，邪异已生，你没救了，罢了，罢了，只得将你斩了，尸骨也不能留存，留着，也是祸害，入炉，烧了吧！”
“小友，世间诡异众多，所谓法门，皆是它们布下的诱饵，一旦修炼，便算是上了钩，任你如何天资卓越，也难逃厄运。小友道法绝伦，悟性极高，贫道自叹不如，若是能入正乾道门，任何邪异，都无法再侵小友心智。”
徐默这时候伸手从地上将锈剑捡起来，问：“天临道长，可在坠龙山除过妖？”
无论敌人是什么存在。
钟天临摇头：“贫道不观天，乾眼便是天，身在天穹，日月为邻，星辰为伴，只观人间！”
黑暗中，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王座，那眼睛，来自于王座上某个伟岸的身影。
“哈哈哈哈！”
钟天临虽未上岸，但显然，他竟不惧那阴影深处某个诡异之物的威势。
“小友，入正乾道门，斩邪除异，才是正途，切莫听信邪异之言！”
剑虽静止不动，但杀意流转。
“那，何为乾眼？”
徐默深吸口气，又低头一看。
“六次斩魔，可让你达成所愿，待你登顶剑道之极，便能斩断尸祖之念，至于这正乾教的道士，也不是你的敌手，所以，斩魔，斩魔，快斩魔……”
徐默脖子上皮肉突然裂开，诡异的是没有流血，裂开的皮肉下面，有一个东西转动，薄膜分开，露出了一个眼球。
就不信对方掉不进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斩魔……”
徐默听到这里，算是弄明白了。
徐默喃喃自语。
尸迷鬼语再次响起，斩魔的声音也是由小变大。
“我自有乾眼，却也愿踏坤势，需知乾坤本为一体，正如道如一，生二变三，为万物之始……”徐默开始攻击正乾教的根源。
对方不上当，徐默只能再寻突破之口。
论道说不过，就打算动手。
“莫听这道士胡说八道，观想尸祖，才能确保成仙，杜仲就是例子，只是他天资有限，可即便如此，杜仲还是成了仙，若是你，成就必在他之上。听我的，现在就闭目观想，如此，我可帮你诛杀此道，甚至，斩断剑君与你的牵连。”
说的更直白一点，这拼的，是信念，是信仰。
“修我正乾大道，可得乾眼，而此妙不可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小友若是想知，可入我正乾道门，苦修百年，或许可得乾眼！”
“我乾眼观小友，神有尸气，剑有魔影，已是某某之人手中棋子，小友天资卓越，若愿入正乾道门，贫道可保小友无碍，到时不光能活命，还能更上一层楼。甚至待他日，贫道登岸，正乾教统，小友可掌之！”
但徐默此刻在六个眼球的腐蚀下，依旧双目清明。
刺啦一声。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对了！”
钟天临冷哼一声：“星宿借力，乾天借法，正乾阳炎……”
“小友，再不决断，诡异必出！”
这种论道辩理，看似平常，实际上却极为凶险，尤其是对钟天临这等存在，若是论道输了，必然会打击道心。
还是那句话，论道这方面，徐默从没有怕过任何人，也绝对不会被人影响，尤其是他悟道之后，更是如此。
不论则以，但凡论道，你就得听我的，不听也得听。
此刻桌子上的锈剑似乎也感受到了徐默现在的杂念，有些焦急，剑身嗡嗡作响，似乎已经有些按奈不住。
钟天临皱着眉头，看着徐默。
毫不迟疑。
如此，相对而坐的两人，本来是放茶的矮桌上，此刻放了各自的剑。
徐默这时候瞪着眼吼了一句。
不对。
也并没有被自己压制。
甚至已经不加掩饰。
“剑君莫非一定要和我们正乾教为敌？”
他身下黑影当中，此刻仿佛有一只眼睛正在看他。
瞎子的话，透着一丝恐怖。
当下钟天临就要拿剑杀人。
瞎子，也就是尸皇魔在旁边一直劝说。
再急也没用。
可这感觉非常不妙。
这次若非偶遇钟天临，还未必能把对方给逼出来。
钟天临面色一变，失声道：“你这家伙，究竟招惹了多少诡异？”
“小友，真不愿意道出为何对贫道起了杀心？还是说吧，若是不说，怕是以后也没机会说了。”
“好剑！”钟天临瞅了一眼，居然也从背后拔出一柄剑：“我这一把，叫紫霄，杀意虽不及，但也不差。一个是剑强主弱，一个是剑弱主强，可剑道本源，还是持剑之道，主弱剑强，终究还是要输。”
一来二去，两人开始论道，各自辩理。
草芦外，静听的众人也都是一言不发，仔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