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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玉竹峰的住持，便忍不住担忧，而且有顾忌，心中有逃离之想。
法空点点头。
法空失笑。
“有何不一样？”法空笑道：“况且也不是让师妹你直接接掌，给你一段时间缓冲。”
“不一样的。”宁真真摆手。
明月庵的武学便是如此，练着练着，就会生出厌世之心，想要远离尘俗，寻找清静之地。
法空笑道：“消弥战争，暂时还是能做到的。”
两人正站在明月庵外面的一座山巅。
“……你倒是想得宽。”李莺颇为意外。
法空道：“师妹你可曾发现，你们心法的心境进展，与修为的进境并没那么相关？”
自己被说服了。
她观察发现，法空还是颇为看重信众的，尽管说不必信众们过来奉香，不必这么麻烦。
法空笑道：“那何必非要练到出离境呢？出离境是非要经历世间的诸多苦恼烦忧才能抵达，一直不经历那些也未必是坏事。”
“……不好弄。”李莺摇头：“比想象的难，那些剩下的顽固家伙越发顽固。”
“……恐怕你未必操纵得了。”李莺摇头：“太难了。”
这一点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遁世之机，是自然而然抵达，而不是强求的。
法空笑道：“你也发现了，自己还不到遁世的时机吧？还隔着甚远呐。”
而且感觉自己心境距离出离境还差得远，尤其是一直呆在玉蝶宗，恐怕一直达不到。
她白衣如雪，猎猎作响。
“我担心一直如此，会一直等不来遁世之时。”宁真真轻叹一口气：“只见世间美好，未见世间丑恶。”
“还好，能压得住火。”
法空微笑摇头：“大乾百姓会理解的。”
“一定暴怒发狂吧？”
“我——？”宁真真摇头：“我还差得远呐，尤其是玉竹峰，更是不能胜任。”
“玉竹峰的道场……”李莺打量着法空，摇头道：“这简直就是作死嘛。”
甚至将来魔宗还会跟六道发生冲突，留下后患。
如果把他们抛掉，只吸纳现在的弟子，那魔宗不能成为真正的魔宗，自己这个魔尊也差了点儿，将来会留有污点。
……
这般下去，便是做一辈子的玉蝶宗宗主，也没办法练到出离心的地步。
方寸之间的清静之地便是出离心，出离心一起，世俗一切便开始远离自己，开始变得淡漠，然后止心不动，便得清静。
李莺皱眉道：“大乾百姓知道玉竹峰之后，他们会如何想？更别说皇上了。”
这是可以预料的。
她明眸眨了眨，疑惑的看着法空，好像自己听错了话。
“那就不让战争发生。”
“让我做住持？”宁真真失声道。
玉竹峰是一座新道场，自己在那种环境里修行，见识各个信众，遍观世人的命运，对自己修行是大有益处的。
李莺皱眉，摇了摇头。
“终究还是差点儿的。”宁真真道。
心一旦静，则周围会开始静，便可以回到寺内开始闭关，再之后便直接进入内庵，避世不出，默默修行，与草木相依，与天地同朽，可谓是真正的大自在大逍遥。
“那索性就把他们抛开吧。”法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