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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会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寻常人，而不是一个称孤家寡人的皇帝。
半晌过后，楚雄最终颓然放弃，抛下棋子，抬头看向楚灵：“你赢啦。”
楚灵不解的看他。
如果不是楚灵，他绝不会说这些。
楚灵点点头。
楚灵笑道：“这次的事，他不会插手，让我们四个自己应对呢，想到先发制人这一招，现在看是管用的。”
“朕是被蒙蔽了圣听，”楚雄颔首：“可这正说明朕是能被蒙蔽的，而不是无所不知的。”
楚灵慢慢点头道：“朝廷行事，难免会出差错，而如果大家知道父皇你无所不知，那便会埋怨父皇，而如果知道父皇对臣子的监察没那般厉害，耳目没那么灵通，大家反而觉得不是父皇的错，而是受手下重臣们的蒙蔽。”
楚灵道：“父皇你如此忌惮他们？他们再厉害也不敢挑战父皇你吧？”
“不会明着来，却会算计于无形。”楚雄摇头：“不谨慎小心点儿，就会不停的吃暗亏，有苦说不出。”
楚雄哼道：“青萝的主意吧？”
即使是逸王与英王，他也不会点破这些，而是让他们自己去悟，自己去琢磨。
采用的就是明谋，直接跟楚雄说。
“百官难道不会怨父皇失察吗？”楚灵道。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
“你以为我没做？”楚雄摇头：“贪心炽烈，便无法自控，抱有侥幸心思。”
楚雄轻轻点头。
只有父女二人在小亭里，内侍们隔着甚远，退出了御花园。
这是他们四个已经说好了的。
“恰恰相反。”楚雄摇头：“很容易清除掉这种影响，贪得越利害，也容易清除，反而能将民心稳一稳。”
“自然。”楚灵点头。
她随即又道：“不过父皇，为何一直不动孙光斗呢？”
楚灵明眸闪动，轻声道：“父皇不动他，是为了平衡其他的力量？……六部的尚书彼此之间维持了一个平衡，一旦动了他便会打破平衡，从而导致朝廷动荡？”
楚灵道：“那就提前准备好接替的人选吧。”
“那父皇会保住孙光斗吗？”
“太过直接便没了转寰的余地，”楚雄摇头：“你以为当臣子个个都是敬畏我？个个都恭顺？”
楚雄摇头：“不是我退步，是你进步了。”
楚灵笑着点头。
楚雄道：“这个丫头，确实适合当官，不逊色于李莺，……她要如何对付孙光斗？”
“孙光斗什么事？”
楚灵轻声道：“父皇可是有什么思量？”
楚雄盯着明亮的湖水，平静的说道：“灵儿你可记得我说过的，权术之精髓？”
楚雄轻轻点头：“这便是权术中精髓之精髓了。”
“父皇，即使朝廷动荡，也比这样的尚书留着强吧？这种影响将是很致命的，很难消除的吧？”
“父皇不是老眼昏花，那怎么不知道孙光斗的事？”
“那……他这派系中一直没有能接任孙光斗的？”
楚雄道：“不是不想动他，只是时机不到。”
白玉桌中央摆着一张棋盘，黑棋子与白棋子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光泽，似乎有泉水蕴含在棋子中。
“……”楚雄皱眉。
“胡说八道！”楚雄没好气的道：“朕正当鼎盛之年，哪里老了！”
楚雄道：“孙光斗的接任者，需得是他这一派系才能维持平衡，如果打破了平衡，就会乱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