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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了血丝。
身为皇帝，精血是极为珍贵而重要的，世间有很多邪道高手，有一些奇功邪术，可以通过精血而加害于人。
这个问题一直没办法决断，直到法空再次出现，微笑询问他是否已经下了决定。
周一尘道：“皇上，天罡镜误差极大，说是三年，有可能是三十年的。”
胡烈元摆手：“放心吧，朕不是那么贪心的，不会随意打扰天罡宫。”
“行了，多谢。”胡烈元摆摆手：“此事要保密，你该知道规矩的。”
在高台边沿处停住，身体摇晃数下之后终于还是稳住，只是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已然有了血迹。
换成自己，万万是做不到的。
不愧是皇上，心境如此之坚定，对生死如此之淡漠，只有三年寿元还如此的镇定从容。
看着胡烈元平静的背影，周一尘极为不解，同时极为佩服。
只是到现在，世人只知道天罡宫的武学惊人，而不知道天罡宫的看家本事。
周一尘的脸色苍白得仿佛透明了，隐约能看到皮肤下面的青色血管。
圆镜旁的另八人纷纷按上了圆镜边沿。
就像大开的蒸笼忽然被打开。
周一尘无奈的苦笑：“微臣尽力而已。”
最终天罡镜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而它的上空浮现着一滴鲜血。
这天罡镜是天罡宫的镇宫之宝，是天罡宫的威名来源，而不是武功。
上面并没出现自己，甚至也没出现什么真正清晰的影像，只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
盖因天罡宫一直在极力弱化自己的看家本领，故意让世人不知。
胡烈元皱眉盯着他们看，发现他们虚弱不堪，仿佛风中残烛，与先前的强横形成鲜明的对比。
胡烈元神情平淡，心中却极不平静。
圆镜是镶在一块石头基座上的，石头基座古朴，雕着简洁而狞厉的花纹。
一滴血完全渗入之后，镜面仍旧雪亮无瑕，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他轻声道：“皇上，请收回这一滴精血吧。”
周一尘双掌按在镜沿一动不动，让镜中的光芒慢慢收敛，最终彻底的敛入镜内。
他们对于胡烈元的到来仿佛毫无知觉，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端坐，一动不动。
他看得眼花缭乱，却什么也没看明白。
“微臣明白。”周一尘肃然点头。
胡烈元稍一迟疑，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咬破食指，挤出一滴血。
“不必多说。”胡烈元一摆手：“我确实是自寻烦恼，就是想知道我还有多久。”
两人来到了一座山峰的巨石上，周围空空荡荡，只有这一块凌空探出的石头。
周一尘微笑道：“陛下请将一滴心头血滴入镜中。”
他看得出来这是强人所难，嘴上总要有点儿表示，不能太过倨傲了，只会惹人反感。
天罡镜号称映天照地，透古堪今，无所不照，可谓是神妙无方。
“嗯。”胡烈元颔首，转身往下走去。
他明白，囿于身份，自己不伸手比伸手更好。
“……三年。”周一尘无奈的吐出两个字，苦笑道：“可能是我们弄错了，天罡宫确实是不准的。”
他没有急着起身，苦笑道：“皇上，再来一次，我们天罡宫也就废了。”
实在是不想再动用天罡镜。
胡烈元一拂袖子，将其收入了袖内，沉声道：“辛苦了，周宫主。”
胡烈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