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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给撸掉，众人确实能出一口恶气。
她蹙起黛眉：“我也进户部？……我进户部做什么！”
“不对吗？”李莺看他神色，不像肯定。
李莺叹一口气道：“真不稀罕这个副司正，最好直接罢了我的官儿。”
端王爷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事，立了这么大的功，得到的只有这个？
“这些人已经足够用了？”
自己也调出南监察司，端王爷恐怕很难从南监察司借力了，相当于剪断了触手，削弱了端王。
“他想成皇帝。”李莺哼道。
人性便是如此，群龙无首则不成群，可如果有人挑头，后面的人就会胆气大壮，跟着一起干。
“他初到户部，也是心里没底的。”法空道：“你这个精明能干的大将在身边，确实更有底气。”
“对。”李莺颔首：“我身为武林人，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不能一上来便逼迫太甚。”
然后再用那些投入朝廷的制衡压制甚至攻击那些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宗门。
“你也将进入户部。”法空道。
这会成为众矢之的，没有一点儿好处，反而麻烦无穷。
“皇上……”李莺张了张檀口，却是无言以对。
“对。”李莺道：“有这些人，朝廷已经足够了，没必要非要做绝了。”
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目标，而别想着一口吃成胖子，从而噎着自己。
李莺撇撇红唇：“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不是皇上插手，他们现在已经回来了。”
法空道：“比起在外面还是差了一些的。”
“你们两个都要拿掉的。”法空道：“这一口气就出得很彻底了。”
尽管法空说过，朝廷终究能一统武林，可还是不想做这个一统之人。
有的宗门是向往投入朝廷怀抱的，有的宗门则警惕朝廷，想要独立自主。
“那就再分而治之。”李莺道：“拉拢一批人，如果有将所有人的花名册都交上来的，会重奖，从而激励他们，分而治之，再用他们来压制其他的。”
“弄虚作假也有重罚吧？”法空道。
法空道：“他想要的是争夺皇位的资格，一个契机与台阶，这一次皇上虽然拿掉了他的司正，却将他调入了户部。”
法空道：“你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副司正了。”
如果不听，那便是违逆朝廷，如果听，那便相当于南监察司的人了，虽然听起来还是各宗的弟子。
法空道：“既然进入了绿衣司，当然还是在外面更能磨砺自身，跑回来又有何用？”
李莺道：“下面的人个个都敷衍了事，阳奉阴违，这么下去，根本不可能完成。”
“端王还真看得起我！”李莺哼道。
这是温水煮青蛙之法，先让各宗交上花名册，这是最难的一步，往往会引起各宗的抵抗与不满。
只要将花名册抓在手上，那便将整个武林的各宗各派掌握在手里。
南监察司其实是为了踏出这一步心里的关口。
“对。”李莺道：“他们再怎么假，不可能无中生有，总要能应付过调查的，可能没把所有人都写上去，应该说是他们宗门的一部分花名册。”
法空道：“但端王爷不会甘心。”
法空沉吟着说道：“他们这份假花名册，上面的人应该是真的，但不是全部的人？”
李莺不由的笑了，笑靥如花，点点头：“我确实也在敷衍了事。”
“这一招也是极妙。”法空道。
但是可以交上假的，他们会舒一口气，甚至还得意洋洋，觉得南监察司傻，可以糊弄。
李莺叹道：“我这一阵子细细想过，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越想越清晰，恐怕很快就要倒霉了。”
法不择众，不可能将整个武林宗门都收拾了，那就只能南监察司后退一步。
李莺道：“个个都不是傻子，知道南监察司的坚决之后，没有敢硬来的，就来软的。”
李莺得意的笑道：“只要交出来，那便是泄了这一口气，抵抗之心也就消了大半，便不足为患了。”
法空道：“端王爷。”
宗门与宗门是不同的，观念与想法不同。
原本抱着愤懑与绝望，在这个时候看到有人反抗，那么也会不由自主的生出反抗之意，同时也胆气大壮。
“嗯——？”李莺蹙眉：“要拿掉端王爷给他们出气？”
法空点点头。
皇上也太过份了吧？
“现在是让各宗交出花名册。”李莺摇头道：“他们交上来的都是假的。”
李莺道：“交出花名册这一招是端王爷想出来的。”
李莺在绿衣司与南监察司做副司正，威风八面，位高权重，到了六部之中，便成了一个闲散之人，无权无势不说，还要被同僚排挤打压，日子绝对不好过。
法空眉头一挑。
法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