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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笑道：“行，那就明天。”
白光映亮了他整张脸庞，剑眉修目，鼻若刀削，此时正紧锁着眉头，如做噩梦。
法空若有所思。
法空自忖有把握从大永皇宫秘库里直接一观西迦贝叶经，又不是盗取，只是翻看一遍而已。
当然，也不能因为忌惮他的实力而裹足不前，该动手还是要动手的。
这是真正的精妙所在，至于所有人都关注的强壮精神与身体，反而是次要的。
“师兄你……”宁真真嫣然一笑，正要说话，法空忽然一摆手打断她：“稍等。”
漫天的鱼食洒落下去，鱼儿们纷纷争抢，山谷的宁静被打破，法宁飘身过来。
法空露出笑容：“可有所悟？”
他眉心处闪过一团白光，下一刻，五座法坛在月光下倏的消失。
九元老人是必杀的。
此时山峰已经空荡荡，九元老人已经离开，正飘飘掠向小山村。
然后是村子南口，村子北口。
睚眦必报是九元老人的脾性，从来没有一个仇没报，会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的报了这个仇。
宁真真道：“依师兄你的名声，跟大永皇帝讨要，应该能答应的。”
他没有发觉对面的山村异样，专注于吐纳月华。
宁真真蹙起黛眉，凝视他所立位置。
这团朦胧白光如一颗夜明珠所发，氤氲如雾，若实若虚，不停在虚实之间转换。
宁真真能说出那一番话，说明对慧心通明的破立之法有了清晰认知。
法空站在那块巨石上，正是九元老人所坐的位置，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感应。
法空笑着摆手，一闪消失。
想来也不奇怪，西迦贝叶经乃佛门奇宝，而佛门在大永如此之昌盛，皇宫秘库里有两本西迦贝叶经也不出奇。
原本在皇帝淳王及国师那里的信任将被打破，得不偿失，现在还不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月光之下，九元老人轻飘飘如御风，身体如同没有重量，如一道影子浮掠而过密密的竹林，无声无息。
这一下突兀之极。
月光照在这些白玉上。
山峰空空如也，巨石上并没有异样，他俊逸的脸庞在月光下露出一丝凝重。
这些白玉有一米见方，方方正正，一模一样。
他想了想，转身往上。
“已经没了。”宁真真轻轻摇头：“淳王府没有，玉蝶宗也没有，不过，我打听到一处有。”
“师兄？”宁真真幽幽醒来，眼波闪动。
那便是真正悟通了。
“知道。”
他转身继续往下飘掠，十米之后猛的扭头。
法空一闪出现在一座山峰。
九元老人忽然转身。
“师兄？”宁真真待他双眼金色收敛，恢复原状，轻声道：“要跟他动手了？”
如此匆促离开，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身体与精神是有隔阂的，心与手也是有阻碍的，太阴小炼形会打破这种阻碍。
他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
家家户户已经睡过去，偶尔有一声犬吠打破宁静，很快又归寂。
月光下的小山村宁静详和。
法空一出现在湖上小亭里，这些鱼儿们顿时醒过来，纷纷跳出湖面。
自己虽然是七星境，应该与九元老人相同境界，可九元老人未必是七星境初阶，可能是圆满。
想到这里，他双眼精芒闪动宛如实质，轻盈飘出了巨石，如一道影子继续往下掠去。
粼粼波光下，湖水中的鱼儿们也陷入沉眠，有的缩在阴影暗处，有的躲在水草里，一动不动，唯有腮部开合。
下一刻，他出现在金刚寺的药谷。
“嗯，我去看看。”法空颔首。
宁真真舒一口气。
这山峰恰是九元老人所坐的山峰。
这一瞬间，让自己对慧心通明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更深刻的领悟。
法空笑笑：“师妹你歇着吧。”
太阳之精可壮肉身，太阴之精可壮魂魄。
但是，没有确切了解之前，还是不能急着动手，不能因为害怕他在短期内迅速掌控身体，恢复修为，而迫不及待的动手，躁进则易犯错。
如果论神通广大及武功高深，可能皇宫里的供奉与护卫不如师兄，可论追踪探迹，这些奇人异士未必不如。
自己有诸多隔绝气息的秘术，可还是没能瞒得过他，可见这九元老人的魂魄之强，感应之敏锐。
论最宁静安心之处，还是药谷。
法空精神一振。
看来是自己疑神疑鬼。
九元老人施展夺舍之法成功之后，魂魄与身体还是会有排斥的，需要协调如一。
就像他的身法一般，瞬间消失，仿佛从没出现过。
法空站在宁真真的院子里，双眼隐约闪烁金芒，神情肃穆沉凝。
这很难保证不被发觉。
一盏茶时间不到，四座法坛无声无息建成。
“那也要小心。”宁真真轻声道：“皇宫里的警戒是极严的，有很多奇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