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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海川忙答应，看向孟神医。
一个年纪稍大，三十左右，一个年纪甚轻，只有二十多岁。
“父亲，我去收拾这和尚！”陆海林撸起袖子：“这骗子也忒大胆子了，如此无视父亲，如此狂妄！”
父亲发了话，就要坚决完成。
陆海林则惊奇的看着陆老夫人，甚至上前摸上她鸡皮包裹着的胳膊。
老二再捣乱就不合时宜，是要挨骂的。
两个大夫打扮的老者，须眉皆白，抚髯皱眉盯着老夫人，对视一眼，摇头不语。
陆海川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分别塞给两个大夫。
两个大夫点点头。
孟神医点头：“小老儿一直替小周公子调养身子，发现小周公子已然痊愈，却是一位法空神僧的佛咒。”
他知道父亲佛法不俗，既然没看出这回春咒有问题，还要让祖母醒来，显然是信法空神僧的。
被陆巡府在心里记一笔帐，到时候不知要吐出多少银子。
身为荆川城的巡府，陆府修建得极为气派。
所以他们对于老夫人的即将逝世是真正的悲痛，是真正的伤心难过。
两人点点头，叹一口气抱拳道：“徐大人，老朽等惭愧，医术不精，实在有心无力。”
福宁院外，二十几个褐衣仆从正肃然而立，一言不发，神情都有几分凝重与悲伤。
他想亲自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个俊逸中年男子站在床榻前，神情凝肃的盯着榻上的瘦得不成人形的老妪。
“……好。”孟神医咬咬牙。
“永空寺……天京……”陆心则慢慢点头。
陆老夫人一直诵持回春咒，一直诵了三十六遍才停住，这个时候，已经距离白线降下的亥时有两刻钟。
看到他出现，陆海林嘿嘿笑道：“大哥，怎么，人没请来？那骗子不敢来吧？”
或者说，也想试一试。
福宁院内，墙根下有十几个护卫或明或暗，眼神炯炯，防备有刺客上门。
“周宗主……”陆心则颔首：“本官听说过，也是个苦命之人，周弥先天体弱，患有奇症。”
“慢着。”陆海川忙摆手道：“二弟且慢。”
这可是冒险之事。
自己是亲眼见过周弥的，瘦得跟小猴子似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了，吹死了。
万一真出问题了，自己便是一身的麻烦。
老夫人眼见是不成了。
“我想试试。”陆心则沉声道：“我是听闻过这位法空神僧名声的，一代神僧，身负大神通，佛咒也神妙，没想到竟然亲临荆川城，这是母亲的一线生机，我得抓住了！”
他一刻钟后返回，脸色难看。
陆心则缓缓道：“请法空神僧过来吧。”
“嘿！”陆海林失笑，摇头道：“哪来的骗子，竟然敢招摇撞骗到我们荆川城，待我去打跑！”
陆心则凝视老夫人半晌，扭头看向两个大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孟神医，徐神医，有劳你们跑一趟了，天色不早，回去歇着吧。”
身为福宁院的仆从，他们的地位在陆府诸仆从里仅次于巡府陆心则的守正院。
陆海林转身看向他：“大哥不会真相信这劳什子神僧吧？也忒能吹法螺了，他是把所有人当都傻子吧？！”
先前感于陆心则的大方慷慨，一时冲动，说起这个。
“据说来自天京永空寺。”孟神医有点儿后悔。
如果就这么耗着，老夫人已经灯枯油尽，还能耗上三五天，可如果行针刺|激她潜力，强行唤醒她，可能一时辰都坚持不住就要长逝。
陆海川瞪他一眼，懒得反驳。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回春咒，双手递给陆心则：“只给了我这张回春咒，说请祖母诚心诵持，即使嘴里不能出声，心里也要默诵，自会有回春咒之力降下。”
再往里，便是福宁院的回廊。
自己是不宜亲自去的。
陆老夫人顿时露出陶醉神色，嘴里喃喃诵经声更响，越来越响，声音从孱弱迅速变得洪亮。
老妪盖着锦被，枯槁的手掌被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握着，中年女子轻轻唤着她：“母亲？母亲？”
只是时而探头探脑，会偶尔破坏她们的气质。
药医不死病。
“确实是法空神僧。”孟神医道：“这位法空神僧慈悲，要在荆川城开一场祈福大典，今晚亥时将会施展回春咒，周宗主与青竹帮的黄帮主手里有一些回春咒，只要持此咒，诚心诵持，今晚亥时便会接引下法空神僧的回春咒。”
陆夫人慢慢搀她坐起身，倚着高大枕头。
陆府左后侧的福宁院，是老夫人的居处。
陆海川道：“父亲，要不然，试一试？”
陆海川拼命要塞给他们。
即使犯了错，府里的管家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想惹老夫人生气，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心则皱眉道：“这位法空神僧来自哪一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