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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夏晴白他一眼。
小亭里一直保持着通明的灯火，远远便看得到。
“……不是。”法空摇头：“我杀过人后，只有酣畅淋漓之感。”
虽然天眼通看不到皇帝，但通过边际的变化，也能勉强推出皇帝的手法才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会好好练功，争取尽快超过你，然后再报仇。”
“那便试试！”法空袖中飞出一道清光，刺向独孤夏晴。
“哈哈……”外面忽然传来林飞扬的大笑：“住持！住持！”
依照当初坤山圣教的手法，皇帝不会硬来才是，应该是通过别的手段瓦解天海剑派。
可是，天眼通观瞧金刚寺这批高手，或者观瞧许志坚他们，未来场景一直在变化的。
独孤夏晴无法理解这一点。
法空笑道：“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循规蹈矩、正直善良，世间就有那么一些人，没有特别的缘故，想杀人便杀人，随心所欲。”
独孤夏晴轻轻点头。
“第一次杀人，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异样反应。”法空道：“慢慢就会过去了，人的情绪便如天上的白云一样，是没办法持久的，过几天之后，你想捕捉今天的感觉也没办法捉到了。”
独孤夏晴飘飘而来，已然换了一身墨绿罗衫。
法空笑道：“伤可好了？”
法空出现在小亭里，扶着栏杆欣赏着明月。
“嗯——？”
两人从小亭里打到湖上。
自己便是最大的变量。
便问世间，何曾出现过十五岁的大宗师？
阳光照在窗纸上，屋内明亮柔和。
独孤夏晴拔剑迎击。
粼粼波光倒映着这轮明月。
在榻上翻了个身，侧身躺着。
“绝对记不住的。”
前一刻是这样，后一刻就换成另一种，很难弄清楚到底是哪一种。
“你不忍伤他，他趁机给了你一掌，然后呢？”
独孤夏晴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可能想杀便杀，而不是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法空笑道：“我当时杀掉的是一个强敌，千方百计用尽手段才杀掉了他，数次险些死在他手上，紧张恐惧，命悬一线，杀了他后，才彻底安全，怎能不兴奋？”
明月之下，湖水之上，两人分分合合，精妙绝伦的剑招连绵不绝，清亮的剑光与月光仿佛融为了一体，让他们变得隐隐约约如在湖下。
“你杀过人后，也会如此？”
“那还好……”独孤夏晴松一口气。
诏令是让两宗的高手前往天海剑派所在的海天崖。
独孤夏晴蹙眉。
有了回春咒相助，她恢复速度奇快绝伦。
法空与她又说了一番闲话，看夜色已浓，便告辞离开。
独孤夏晴白他一眼：“好吧，是我太过多愁善感了。”
独孤夏晴的悟性，尤其在剑法上的悟性太过惊人，自己算是占了大便宜。
独孤夏晴道：“没错，我修为确实有了精进。”
杏花坞一片宁静，他从大光明峰那厮杀之地来到这宁静之所，一颗心也迅速宁静下来。
数百招后，两人歇战，各有收获。
法空的话让她放下了沉重的包袱，心一下松弛下来，可一想到当时的情形，那男子惊愕与难以置信，以及浓烈的怨毒，她就浑身不舒服。
法空道：“这种随心所欲杀人之人，你觉得他只想杀你？这一次你武功强于他，所以他没能得逞，从前呢？如果你留他性命，以后呢？”
独孤夏晴感叹的看着他。
法空道：“于心难忍？心里不安？”
“我知道，是无极门的高手。”
独孤夏晴若有所思。
法空双手结印，给了她一道清心咒。
“他们这些皇子呀……”法空摇头道：“最是擅长审时度势，不会逆势而行，你既然如此之强，又拒绝别人的招揽，他们要做的不是招揽你，而是不得罪你，免得把你推到对方那一边去。”
一个人的行事风格是很难改变的。
她修为强，剑意纯粹，所以感应也极敏锐。
法空盯着她的眼睛看。
两人对面而坐。
一轮明月高悬。
“那他们……”
独孤夏晴睁开明眸，无奈的看向他。
法空笑道：“你这一杀，便可以享受平静日子了，大皇子二皇子都不会过来打扰你。”
独孤夏晴坦然对视。
独孤夏晴摇摇头。
她体会不到这种紧张恐惧，所以也体会不到那种酣畅淋漓。
可自己又不能袖手旁观。
他看着独孤夏晴，暗自摇头。
湖水轻轻拍打岸边，一下一下的拍击声带着莫名的节奏与韵律。
法空道：“他既然想杀你，还留着他性命，继续暗算你不成？杀得好！”
“这样快一些。”法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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