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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乎其神的手段。”法空仔细打量她的变化。
宁真真正静静端坐，一动不动陷入思索之中，神情肃然。
“举手之劳罢了。”法空摇头。
“她还留有一本笔记。”宁真真轻声道：“我已经得到了这本笔记。”
李莺道：“把我逼得这般狼狈的，他还是头一个，确实是个一根筋的武痴，很麻烦。”
法空觉得宁真真可以绝对信任。
正因为接触了几次，才有谣言流行起来的基础。
可白敬谦对于韵律的理解，却是对剑法的独特感悟，是别人没有的感悟。
法空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如果像现在这般，仅仅见一面，然后不搭理他，谣言也没办法传播太广。
这衬得法空宝相庄严，原本普通的相貌变得威严肃重，让司马寻与黄玉枫肃然起敬。
司马寻与黄玉枫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
他的韵律之说对法空也颇有触动。
眼前便是那莫幽兰重生。
法空随着宁真真一行三人出了大门，沿一条青龙大道往前，然后再沿白虎大道往西，最终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之内。
一轮明月高悬。
白敬谦还以为司卿关心自己，不曾想过，身为一个司卿，怎么会关心下属追求女人。
他想了想，伸手一点。
这春|水神剑确实有独特之妙，怪不得名气如此之大。
清辉遍洒，白霜铺地。
他们运气好，安然返回。
李莺一袭黑衫，晶莹如玉的瓜子脸笼罩着寒霜，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两人皆是英俊不凡，神采奕奕，脸上一片沉肃。
自己也没必要非阻拦。
她说到这里，神色黯然。
他知道宁真真与法空的关系极佳，宁真真来得次数不多，来了则必然相见。
罗汉床旁边还站着四个老者，神情沉重而庄严，对法空合什一礼。
他这个抱气境的高手与天地合一的深度远不是旁人可及。
法坛分九层，每一层的台阶上都雕有不同的野兽。
宁真真不闪不避，任由手指点中自己黛眉。
……
“阿弥陀佛！”法空来到近前，对着她合什一礼。
当法空松开手指，宁真真已然闭上明眸，一动不动，只有眼珠滚动不休，宛如做梦。
法空觉得看到春|水神剑，听到白敬谦的妙论，自己的剑法也更上一层楼。
她身体没腐败也没浮肿，静静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去不醒。
空穴来风并非无因。
烦不胜烦。
宁真真听到这话，露出笑容：“师兄放心，我会小心的。”
缓步来到法坛上。
正端茶进来的徐青萝顿时惊呆了。
得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可有对策？”
下杀手又不忍心，不下杀手又死死纠缠。
现在与李莺比剑，自己稳胜一筹。
他在当场，感受到了浓烈的悲伤与沉重。
甚至剑法强如李莺，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忽然之间领悟了剑法之神妙。
“这两天可还好？”
也难怪从天眼通上看到李莺跟白敬谦切磋了数次剑法，从而传出绯闻。
法空看一眼这座沧桑气息浓郁的紫色楼阁。
对于丧身于异域他乡的同僚，当然会生出强烈的共情，浓烈的感情，而不会无动于衷。
法空肃然点头。
法空露出笑容。
如果说剑法之精妙绝伦与剑法之快，白敬谦确实差了自己不少。
不必再那么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该展现的本事就展现，有时候藏得太深反而不是好事。
怪不得呢……
看来这位白敬谦也是一个天真的。
她回到榻上躺下时，忽然明白。
五官秀美，生前也是一个美人。
原来法空师兄并不只是能看到死者临死之前的十秒，还能看到整个一生。
她不知不觉中已经站了一夜，只觉得头疼欲裂，双眼黯淡无神。
这片叶子距离法空十丈远。
这便是他的天才之处。
白敬谦没想到这些，只单纯的以为司卿是想自己提升剑法，是为了提升南监察司的整体实力。
宁真真微笑：“荆大师有鬼手之称，巧夺天工。”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面具，薄如蝉翼，轻轻往脸上一贴，顿时变了模样。
比起南监察司，法空确实更喜欢绿衣外司与内司。
“师妹，看到她，还想再去吗？”
一阵风吹来，墙外的桦树轻轻晃动，一片黄叶子从枝头脱落，调皮的飘飘落进了墙内。
此时晨曦初露。
显然，莫幽兰想到了自己会香消玉殒，所以提前留下了笔记，以备将来。
法空眉头挑动，却知道并不是研究的时候，往后再慢慢的研究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