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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向法空：“你就不问问我们是谁？”
“法空，跟我说说吧，圆智他到底过得怎么样。”唐月颜转过身，拭去泪水。
“这是我颜姨，唐月颜。”黑衣少女淡淡道：“我是杨莺。”
法空抬头看向天空，陷入回忆之中。
只是万没想到，师父圆智的恋人竟然是钓月道弟子。
“圆智大师可在？”英姿飒爽而妩媚多姿的黑衣少女合什一礼，顾盼左右。
他对钓月道气息极熟悉，一看到这女子的时候便感觉到钓月道的气息。
“幽草录？颜姨，这事要是被宗里知道，那可不得了！”杨莺咋舌。
“怎么会……”黑纱女子喃喃，无法置信。
两女的目光落在紫匣子上。
“……好。”法空缓缓点头。
有了这些药材就能炼制灵丹，对钓月道举足轻重。
“杨施主，唐施主。”法空平静的道：“贫僧法空。”
“没有。”
法空没有打扰，任由唐月颜自己走来走去。
“和尚，这串佛珠给颜姨吧。”
杨莺吐一下香舌，忙住嘴。
“偈子也没留下？”
苦苦等待二十载，以为世易时移，拨云开雾终有相见之日，可到头来，竟然是天人永隔，再不能相见！
法空道：“杨施主跟唐前辈是……？”
原本以为是喜相逢，却竟然是永别离。
怪不得师父圆智绝不准记录，那些药材的培养知识，只能记在脑子里，绝不准记录下来。
他判断这女子应该有四十多岁，修为深厚已然是神元境，而且是钓月道高手。
“嗯。”杨莺颔首：“但愿你们金刚寺不会乱来，我可不想跟你们打起来。”
三人出了映心亭，来到药圃。
法宁认真听着，还与唐月颜讨论一番。
含泪的眸子紧紧盯着法空，露出哀求神色。
她抽泣起来，越抽泣越厉害，最终失声痛哭。
现在知道了，恐怕是心如死灰。
法空一看便知，这颗佛珠便是圆智那一串佛珠上缺的那一颗。
法空道：“进亭里说话吧。”
他将佛珠双手拿起，递给唐月颜。
杨莺红了眼眶。
“和尚你信心十足呀，是觉得你们金刚寺吃定了我残天道吧？”
她玉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香囊倾倒，一颗佛珠滚落在她玉掌上。
说好了相忘于江湖，却终不能忘。
“唐前辈不妨看看师父栽种的药材。”法空道。
而唐月颜也不能忘情，一直想着师父圆智。
“残天道难道没奉命跟金刚寺起冲突？”
“先师？！”蒙着黑纱，隐约可见雪白肌肤的婀娜女子失声叫道。
“师父在五月十六圆寂。”法空道。
“是我连累了他。”唐月颜拭去泪水，低声道。
“法空和尚，圆智大师是怎么圆寂的，是生了病，还是被谁所害？”她星眸灼灼。
“你不是巴不得我们全军覆没，好削弱残天道的实力吧？”
唐月颜再次簌簌流泪。
唐月颜玉手颤抖着，慢慢靠近佛珠，最终双掌托住，慢慢放到心口位置，紧紧搂按着，痛彻心扉。
匣子约有一尺见方，打开来，里面是一串佛珠。
“稍等。”他忽然一跃出了小亭，飘进屋子，法宁与林飞扬关切的看过来。
她声音颤抖着。
法空沉默。
“……也是。”杨莺点点头。
看来师父圆智一直未能忘情，一直苦恋着唐月颜。
“杨施主误会了。”法空摇头：“大永武林凶险，还是小心为上。”
《幽草录》可是钓月道的立宗根本，上面的药材培养之道可是无数前辈的心血所凝。
他说出这个时间时，忽然惊觉。
“还好。”法空缓缓道：“寄情于药材，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宁静祥和。”
她紧抿红唇，免得自己跟着哭起来。
他强忍住用宿命通的冲动。
圆智是被废了武功的弟子，金刚寺里个个都讳莫如深，怎么可能传消息出去？
“没有。”
“颜姨虽然是钓月道的，却从小就照顾我，”杨莺道：“我母亲在生完我的时候过世，一直是颜姨照顾我。”
毕竟已经是过去事，而且师父已死，逝者已矣，往事随风而去了。
“圆智他……这些年过得可好？”唐月颜背对着他们，低声问道。
这样的情事，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实在没什么可探究的。
此时，雪白细腻的脸庞已经沾满了泪水，泪水还在忍不住的簌簌落下。
“唉……”杨莺摇头道：“可怜我颜姨苦苦等候二十年，到头却是一场空。”
这串佛珠留在这里，不如给唐月颜，可能这也是师父圆智的愿望吧。
唐月颜一一看着这些药材，仿佛看到了圆智当初精心照料的场景，看到这些药材，仿佛就看到了圆智。
“看来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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