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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腴婀娜的侍女一扭细腰，轻盈出了小亭，很快从水榭里捧着一个紫檀小匣子出来，呈到石桌上。
一轮明月皎皎。
“雕虫小技而已。”法空摇头道：“在这世间，还是以武功为方便法门，这些只是小道。”
法空却能笃定，他是刚刚出现的。
两侍女好奇的看看许妙如，又看看法空。
许妙如指了指紫檀匣，对法空笑道：“和尚，这是上古一位神僧大还悟神僧的舍利。”
许妙如与楚煜及两位侍女皆好奇的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什么。
他越想越觉玄妙无穷，值得好好探究。
法空的目光落在阴影的某一处。
“是。”
触手顿觉不同。
自己救过莲雪的命，救过王妃的命，可也同样救过宁真真的命。
难道救命便能令其信仰自己，提供自己信仰之力？
“王妃这串佛珠不错。”法空看向许妙如皓腕上的一串佛珠。
山中不知岁月，悠悠之中，三人都活了一百三十岁。
法空得大还悟一生之经验，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三大咒的层次提升了一层。
她惊奇的看向法空：“神乎其神。”
随着时间流逝，师父与师兄一一圆寂。
“好吧好吧。”许妙如看他如此自谦，也不再勉强：“和尚不看看？”
他再次阖起眼帘，轻轻拨动佛珠，嘴唇翕动。
不过也是因为他所修四大咒中，清心咒层次最高，故能维持这么久，也因此才会把清心咒加持到这串佛珠上。
信仰到底如何产生的？
大还悟和尚的佛咒虽对外人的作用有限，对自身的作用，却不逊色于法空如今的佛咒之效。
他身体强壮，而师兄身体削瘦，一天到晚病怏怏的，但对佛法虔诚，一直坚持做早中晚课，奉行不违。
他知道法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要这佛珠，也不是那么不知分寸之人。
顿时精神一振，头脑一下变得清清爽爽，好像有淡淡雾气被驱散了。
寻常的一颗舍利可换不来雷音洗髓经，换不来圆觉飞天经。
原本以为是自己不够虔诚，对佛法的信心不足，却原来是因为施咒之人不同。
他对这位神僧很好奇，对其舍利更好奇。
法空静静站在漱玉院的中央，抬头看着天空。
为何只有她们两个生出信仰之力？
两人接着继续谈论佛法，许妙如对佛法研究极深，但有诸多迷惑之处。
练武强身健体，但确确实实折寿。
法空笑着接过来。
他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正静静站在那里，好像原本便一直站在那里，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不过自己只要不出意外，自己并不是过客，能一直活下去，可以尽情的观看这世间的沧桑变化，看这世间的人来人往。
更重要的是，王妃竟然给自己两点信力，是莲雪的一倍。
法空缓缓点头：“有所得。”
“神僧是看佛法，不是看武功，不是看地位，和尚你着相了。”
一个恶性循环一个良性循环，两者造成了天差地别的效果。
然后轻轻伸出右手，拈起舍利。
可惜可惜。
每一人都是过客，在这世间匆匆走过一回，好像一场三万多天的大梦。
“武功才是小道，这些是大道。”许妙如道：“武功能救我性命吗？”
“世事真的奇妙……”许妙如感慨。
大还悟信心坚定，所以在内世界光明大放，对自己的影响也更大，从而信心更坚定，妙用更强。
一颗琥珀般的舍利正静静躺在金色绸缎上，被金色绸缎映得多了几分富贵气息。
他比较一下。
法空轻轻打开了紫檀匣。
“王妃，愧不敢当神僧之称，我只不过是金刚寺的一位种药僧而已。”
许妙如笑道：“和尚喜欢便拿去，我再找一串便是。”
清心咒，回春咒，大光明咒，都是大还悟和尚所修持的，而且上百年的修持不懈，到了熟极而流的境界。
他轻轻一点拨，许妙如便有拨云开雾之感，恍然大悟，胜读十年书。
并无奇异感觉。
她明眸所见，色彩变得更丰富，细节也变得更丰富，同样的世界却是不同的世界。
他已然将清心咒加持到了这串佛珠之内，其效果能维持一年之久。
法空递还给许妙如。
他经历了大还悟和尚的一生，尽管平淡，却足够悠长的一生。
“轰隆！”一声闷响。
看来许妙如也是明白人。
许妙如道：“想必大还悟神僧与你这位神僧相会，也是欣喜的。”
“王妃，有因必有果，我能从千里之外的大雪山来此，便是佛法为线，这是王妃自己种下的因，贫僧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