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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看他如此盛情，知道不宜再拒绝，否则便成了仇人。
净离合什笑道：“三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他想到这里，心如坠了铅块。
这是头一次遇到能与自己相谈自如，广博不下于自己之人，顿有找到同类的感觉，便有些依依不舍。
不知是哪一位王爷之子。
每一个书架都有五层，每一层都满满当当密密麻麻，很难计数到底有多少书。
“行，那我们先回去啦。”净离点点头，合什道：“三公子，请回。”
阿修罗神功一旦施展出来，杀气森然可怖，如置身地狱之中。
法空合什笑道：“楚公子，后会有期。”
“母妃身体太弱，又有病在身，实在受不得大雪山的寒冷，只能我来代替。”
楚煜苦笑：“娘胎里带的病，怎么可能好？不但不好，反而更重了。”
“后会有期！”楚煜点头。
这几间精舍门外十米左右，都立着照壁，壁上画了氤氲的云纹。
上一刻两人在小亭东南角，下一刻在西北角，再下一刻在东北角。
赵怀山正粘在照壁中心位置，涨红着脸，努力想把自己挣开。
通明的灯火照得小院纤毫毕现，宛如白昼。
楚煜若有所思。
信王乃当世皇三子。
陆玄明的脸色难看，双眼冷电似的瞪着净离的后背，直到净离进了法空的精舍。
法空他们看不到两人的影子，唯有劲风狂啸，整个小院仿佛置身于狂风之中。
他走完一遍，在脑海里搜索自己感兴趣的名字，找到一本正要去看，忽然停住。
惹众僧注目的便是他所穿灰色僧衣，与周围杏黄僧衣格格不入。
“放肆！”赵怀山断喝。
同时也知道了楚煜的出身，信王府的三公子。
一百多个和尚持木牌依次进入藏经阁。
照壁能挡住从南面山崖上来、掠过广场而吹到这边的劲风。
整个天下都是重武轻文，他恰恰反过来了，所以倍觉孤独。
自己立下大功，所以可以破例一回，那楚煜呢？
“三公子的病可好了？”净离笑着往小亭外走。
“法空，你试试？”净离扭头，笑看向法空。
“砰！”赵怀山觉得自己好像被巨浪席卷腾空，身不由己的飞出了院外，撞进精舍外的照壁。
两人如光影般闪烁，又像是他前世在电影电视上见过的瞬移。
心下暗叹。
连续不断的闷响在小院里回荡。
这里的藏书有的枯黄，有的崭新，显然是不断的有新书流进来，藏书不断增加。
法空心神从脑海虚空收回。
果然是皇家贵胄，是小王爷。
净离不断向小亭冲击，陆玄明不断阻挡。
净离不再理会他们，对法空笑道：“法空，我们回去说话？”
可无形的力量像一座山，一直在牢牢压着他，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还好，命大。”净离笑道，看向陆玄明，摇摇头：“不过陆玄明你，十年以来，并无寸进，看来是在信王府呆得太舒服了。”
他装作没听出楚煜话中母妃两个字。
数人已经走到精舍门口。
院内四角各摆着两个炭炉，八个大炭炉被烧得通红，热量逼人。
“和尚你呢？”楚煜笑道：“你为何也能进去？我可知道大雷音寺的规矩，你们金刚寺弟子正常来说是进不得藏经阁的。”
即使不能成朋友，也不必成仇人。
他明白已经到关闭藏经阁的时间。
“呵呵……”朗笑声中，净离倏然站到法空身边，终究还是突破了陆玄明的封锁。
法空发现自己闭上眼，反而能感应到两人的动作。
他东张西望中，停在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漫不经心翻动。
他摇摇头，不再浪费时间多想，走到另一个角落，抽出一本书来细读。
“这倒也是。”净离表示了理解：“对三公子你有点儿不太公平啊。”
自己倒是无所谓，咳嗽已经习惯了，可母妃的身体弱，尤其生了自己之后，严重损伤元气，如今是终日缠绵于病榻，惨不堪言……
“陆先生说得没错，”楚煜点点头：“我不能练，母妃能练，而且母妃的资质远胜过我，可惜……”
法空知道这只是错觉，实在是因为他们速度够快所致。
楚煜露出难舍之色：“这便要走？”
……
从书上看到的知识与亲身经历的智慧，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嗯——？”一直微阖眼帘、好像站立睡着了的陆玄明忽然睁眼。
好像两道霹雳落下。
净离看也不看他，只与陆玄明楚煜说话。
净离点点头：“你这病确实是先天缺陷，就没试着练练太液补天诀？”
果然惊人。
他话一说完，已经鬼魅般出现在小院：“咦？”
溶溶月华洒落。
“我这一次来是捐书的，给大雷音寺奉上一千本藏书。”
从第一排开始，缓步行走，双眼如激光雷达一般将所见烙印到脑海。
法空暗道果然他们是认识的。
法空与净离跨出了门槛。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净离的声音：“法空？哪儿去了？”
楚煜身穿紫貂裘，潇洒的慢慢踱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