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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矛盾。
法空笑着合什一礼，关上院门来到了屋里，坐到方桌边吃饭。
澄虚抄着手，看着法空打开饭匣，笑呵呵的道：“成了。”
既有很宽裕的时间，又没有足够的时间。
他来大雷音寺的两大目标，一个已经完成，另一个却要看运气。
净离纵使迅如鬼魅，还是没能避开这玉浆的浇灌，身形顿时一缓。
这咳嗽撕心裂肺，好像不把肺咳出来誓不罢休一般。
火龙烧得极旺，与外面的寒风凛冽截然不同的世界。
“好！”他们缓缓点头。
最终不想遏止、要顺其自然的时候，便是彻底沉沦失控的时候。
他拿起木牌打量。
他们不仅知道清心咒，也练过清心咒，但只能对自己施展。
这效果比起十人共同施展大天龙吟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会是大雷音寺的前辈高手吧？
净离的仇人到底是何等人物？
一分钟
“清心咒。”澄虚笑道：“我们一直以为都觉得稀松平常的清心咒，却如此神妙。”
一面阴刻着“藏”字，另一面阴刻着“经”字。
“师叔不觉得，用阿修罗神功来练大日如来不动经极妙吗？”
“……你真是疯子！”净离哼道。
可惜雷音洗髓经还没得手。
不是大雷音寺弟子，那可能是天下另外两宗之一的前辈高手？
大雪山宗乃天下三大宗之一，大雷音寺是大雪山宗的第一寺，大雷音寺的武学天下绝顶。
澄虚道：“法空，又有什么主意？”
这具身体的气血健旺远超常人，再加上他魂魄强大，还有药师佛提供源源不断的精力。
自己一直没放弃，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控，看来净离师叔却放弃了。
前者要通过听觉影响情绪，再影响念头，清心咒直接作用于大脑。
他明白净离此刻的感觉。
他五官敏锐，摸出这些细纹散而不乱，隐隐是一个“雷”字，另一面是“音”字。
不是他大日如来不动经的火候不够深，而是他的仇恨更深。
比起十僧齐诵的大日如来不动经，清心咒更加奇异，更简单更直接，也更有效。
净离哼道：“胡闹，你何等天才，怎能步我之后尘！”
听一会儿寒风，他躺下拥被而眠，坚实床榻让他睡起觉来格外深沉，一觉睡到中午，才被敲门声惊醒。
一天一夜没睡仍旧精神奕奕，毫不困顿，甚至感受不到疲惫。
澄虚眼一亮，看向十个中年和尚。
澄虚呵呵笑道：“也差点儿没守住，法空来得及时，帮了我一把，现在就来帮师叔你啦。”
净离身形持续减缓，越来越慢，最终现出身形。
旁人看来，修炼阿修罗神功是破掉了大日如来不动经，在他看来，却恰恰相反。
法空功成身退，回到精舍。
这婆娑世间如此之丑恶，如此之恶毒，如此之不公。
法空心下暗叹。
站到精舍院外，刚刚要推门进院，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
阿修罗神功不能完全代替红尘磨砺，却是速成之法，能在最短时间内将大日如来不动经推到更高境界。
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无法呼吸，会硬生生憋死一般。
净离淡淡说道：“这是什么？”
石柱上的一个中年和尚飘落下来，合什道：“法空师侄，清心咒能压伏阿修罗神功？”
他神情一怔，闭上了眼睛，细细体会清心咒。
依旧是大雷音寺的风格，简简单单的一块圆牌，手掌恰好能握住。
他很快停住，不再在这条线上追索，毕竟净离与自己非亲非故，不必关心太甚。
权势越大之人，意味着越麻烦，治好了是麻烦，治不好更是麻烦。
寥寥几件家具，简单质朴毫不起眼，居然是檀木打造，让他不由感慨，这才是真正的低调奢华，大宗气派，大宗气派啊。
院子里寒冷，屋里温暖如春。
……两分钟。
法空迎着他们的目光，合什微笑。
大雷音寺择徒极严，他即使拜入金刚寺也瞒不过这样的大仇，更何况大雷音寺呢，仇人真要是大雷音寺的弟子，那他必然出身不正，进不来大雷音寺。
有可能一年半载都没有大雷音寺高僧圆寂。
他判断是楚煜在咳嗽，这位皇家贵胄是有病在身。
明明知道这情绪太过激烈太极端，可无穷愤怒在汹涌在咆哮，无法遏止。
他坐在榻上，拥被而听窗外呼呼的寒风声，越发觉得安全而温暖。
而清心咒恰恰浇灭怒火，便如釜底抽薪，怒火一灭，杀意自然便无力支撑。
法空笑着不语。
法空合什还礼，施展清心咒。
竟把清心咒硬生生推到了第五层，果然施展对象很重要。
一块木牌从他袖子里飞出，“啪”落到桌上。
莲雪能供给自己信仰之力，这些权势之家心都是冰冷的黑透的，绝不会信仰一个人。
可法空的清心咒，效果比十人共施大天龙吟更强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