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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对面建了数座小院，依山势而上，彼此独立，错落有致。
这布条不但隔绝视觉，还阻碍听觉。
“太阴宝树应该是五年一结果吧？”法空问道。
他放下月白玉盏，双手结印。
“然后呢？”
宁真真笑道：“法空师兄你先歇一歇，养足精神才好。”
她轻盈飘走。
他露出笑容，金刚寺可没这么讲究，都是粗陶茶盏呢。
看来清心咒的威力不够，只能排除杂念、清爽心神，对分泌的多巴胺等激素是没办法的。
一遍清心咒后，法宁仍旧神思不属，这让法空无可奈何。
“庵里试过了很多次，很多年，不可能成功的。”
清辉悠悠洒落。
法宁一天到晚呆在金刚寺，见了宁真真这样的美人怎能扛得住？
“师兄！”法宁大步流星、僧袍猎猎从山谷外奔来，带来一阵劲风。
法空解开手印，徐徐说道：“大雷音寺与净业寺的前辈们治不好？”
“我能碰触吧？”
“……”法空摇头。
是一棵与他差不多高的桃树模样，散发出柔和的萤光。
太阴宝树对明月庵太过重要，这两个条件只是小意思而已。
“那倒也是。”法空颔首。
但身为客人，还是少说为妙。
法空给花圃的几株花施展回春咒。
顿时漆黑如夜，溪水声一下变得遥远，甚至听不到青竹的簌簌声。
法空指向旁边的泥土：“插|进去，浇些水。”
法宁慌忙合什还礼，胖脸涨红如醉酒，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宁真真，说话也细声细气。
山上积雪所融化的冰水形成一条两丈宽的河，从松树林前绕过，在明月庵内听得到“哗哗”流水声。
法空不由感慨甘露枝厉害。
宁真真提来一壶清水。
“唉——！”法空长长叹口气，摇摇头：“难！难！”
“来一趟，总要看看吧。”宁真真道：“庵主已经答应，不管能不能治，你都可以观看《月光菩萨通慧经》。”
被甘露枝一碰，这团明光一下扩散开去，融入虚空。
“好。”
宁真真苦涩的点头：“是。”
“宁师妹，既然来了，何不直接去看看宝树？”法空跨进小院，目光逡巡。
法空笑着摇摇头，来到小亭里坐下。
这一根树枝黯淡，显然是不行了，即使全好的树枝也栽不活，更何况是它。
没想到双管齐下的威力如此之强，太惊世骇俗了，还好事关太阴宝树，宁真真不会说出去。
时轮塔处于时间静止状态。
宁真真从罗袖抽出一方素巾，递给法空。
“可找到问题了？”
好像把一年的生长浓缩到短短半个时辰，这嫩芽慢慢长大，在宁真真惊奇注视下，长成了三米多高的大树，比旁边那棵太阴宝树高了一米多。
她转身递给法空。
明月庵位于明月峰的山脚下，掩于松林中，红墙青瓦，隐约有炊烟袅袅。
茶是好茶，火候不是好火候，平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茶叶，可惜可惜。
法空暗叹慧心通明果然厉害。
法空神情淡漠，心下惊异。
“生的什么病？”
“就它。”法空道。
法空蒙上自己双眼。
明月庵会答应这两个条件。
这颗太阴果也比其余十一颗黯淡。
他慢慢松开手，惋惜的看着眼前的太阴宝树，叹口气。
法宁搭着法空肩膀一起狂奔如风。
至于办法，他确实想到了。
“治好啦，那怎会得罪宁师姐？”
“别人不成，我未必不成。”
这一团光便是一年寿元，通过甘露枝转移到他手上，传到了树枝上。
宁真真从震惊变得麻木。
这太阴宝树刺|激出了甘露枝的用法。
“没关系的。”
宁真真嫣然笑着合什还礼。
假山下还有一个小亭，亭中可赏竹看花。
“好啦。”素巾条被抽走，法空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小院前。
直到有侍女端进茶来，法宁才无精打采的坐到法空身边，神思不属。
宁真真将素巾递给他。
法宁惆怅的盯着院门口，目光久久收不回来。
法空接过茶盏细细打量。
宝树有两条树枝黯淡无华，而且其中一树枝上还挂着一颗太阴果。
“不是病，是大限已至，非人力可变。”
左边是花圃，六种鲜花正绽放飘香，右边是竹林，萧萧簌簌。
宁真真素手搭上他肩膀，他身体浮起，流水声越来越遥远，十几次呼吸之后，双脚踏上地面。
白衣如雪，黛眉含愁。
院子虽小，却幽静雅致不俗。
三人离开药谷。
法空露出笑容。
“它？”宁真真迟疑。
虽然明月庵与金刚寺交好，且明月庵与金刚寺便是最近的邻居，只有一百里距离，可还是不放心。
“……可以，但要小心一些。”
灰尘般的点点光芒飘浮着，弥散着，慢慢洒落到枝条树叶上，融入树身的萤光中。
法宁直待她曼妙身影彻底消失，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法空：“师兄，治好了吗？”
法空伸手轻轻点一下树枝。
她说罢，冷着脸转身而去。
宁真真道：“至于《月光菩萨通慧经》，会由莲玉师叔带过来。”
法宁忙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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