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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式弓 弩很厉害，复合肥更是惠及无数农户，可这些和做官有啥关系？
孙彦的家境不错。
秦为看看左右，除去几个看热闹的百姓之外，压根就没人。
“不遗臭万年就行了。”
舍慧稽首道：“万事开头难，贫道在冷眼看着这个世间，看着秦大人不断的在影响着大宋。如今您再开书院，这便是开宗立派，此后当流芳千古，为世人敬仰。”
孙迪皱眉道：“这关系到大郎的前程，由不得他！”
孙彦认真的道：“爹爹，孩儿没疯。您不知道何为杂学，孩儿跟着待诏学了许久，连皮毛都没学到……”
他一路到了书院前，大门外站着两个大汉，见他过来就问道：“哪来的？”
孙彦低头。
道人看了他一眼，“旁人忙碌，贫道会说他是在蝇营狗苟，不屑与之接近。秦大人忙碌，却是在为万民谋福祉，为大宋开太平……大人保重，但有所求，翻山倒海贫道义无反顾。”
孙迪松了一口气，“小人的孩子叫做孙彦。”
众人一哄而散，书院前又只剩下了秦为和学生们。
呃！
道人的歌声悠扬，听不到一点尘世的味道，这才是真正的方外人。
“可杂学不功利！祭酒不功利！”
“妇人之见！”
这是一个高姿态。
孙迪痛心疾首的道：“为父常年在外挣钱，却疏忽了对你的教导，如今归来却悔之晚矣！”
“你从太学出来时，为父觉着你跟着待诏专心学业，科举自然有望……”
可今日孙迪却有些忘形了。
他的父亲孙迪是个生意人，还是个行商，常年行走南北，眼界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在他的世界里，行商再艰苦也要扛着，只为能让妻儿衣食无忧。
至此孙迪已经是浑身发冷，他拱手道：“小人孙迪，来寻自家的儿子孙彦。”
太学有自己的发解试和解额，这是天下头一份，就凭着这个，太学就能傲视群雄。
“还有，传闻秦为教授的是杂学，那还能科举吗？”
孙彦梗着脖子说道：“杂学弄出了望远镜，弄出了新式武器，弄出了复合肥……无数的好处都从杂学而出。祭酒从未因此而炫耀什么，他只是默默的呆在那里，教导我们怎么去重新认知这个世界……爹爹，我们不功利！”
孙迪拂袖而去。
“爹爹，孩儿此生许了杂学。”
“孩儿不想去科举！”
“不能科举还弄什么？没人会来报名。”
学生用仰慕的目光看着他，“祭酒早上操练结束后，喊道：‘太学为国育才’。”
秦为微笑着，学生近前后说道：“祭酒，太学里喊出了些话……”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止步回身，“为父这些年真的是疏忽了对你的教导，钱一辈子都挣不完，如此为父就在家多待一阵子，就算是把生意搬到汴梁来也行，好歹要让你成材才好。”
他急匆匆的去了，等在城中转了一圈，带着十余个先生的信息回来时，却发现儿子不见了。
“爹爹，为何不妥？”
道人稽首一礼转身离去，身后跟着一群道士。
不过这只是调侃，大家的关注点还是在燕山书院能否招收到学生这个层面上，太学在观望。
孙迪的笑声停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颤声道：“你……逆子，你莫不是疯了？”
“唯有进士方能为官，此事无需再说！”
孙迪觉得儿子还是太过于感情用事了，“科举考的是文章诗词，杂学里可有？没有。别人学十个时辰的儒学，你只能学五个时辰，你可考得过他们？”
临近高考去换学校，那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只会让学生无所适从。
……
“小郎君背着个包袱跑了。”
长袖飘飘，脚步轻盈。
“世间万般好，不及门前树……”
秦为很和气，学生激动的道：“祭酒，学生想来这里读书。”
他的妻子有些忧郁的道：“就怕大郎不肯回来，到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
“这燕山书院……燕山就是幽燕。那里是辽人的地盘儿，先前还有道人来作法，可见这书院戾气不浅……这样的书院谁敢来？”
“功利？功利怎么了？”
连大宋都默认了当年的事情，可偏偏有人不信邪，还想北伐收复失地？这样的书院谁敢去？
“辛苦了。”
他笑的极为畅快，觉得自己给儿子铺就的道路无比正确。
再胆小的男子，在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险时，都会化身为勇士，这一刻孙迪敢和任何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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