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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汴梁商圈这个池塘里，溅起了偌大的水花。
秦记认买三万贯，这个数额太过惊人了，让胡聘肉痛不已。
胡聘抛出了今日的话题，商人们一听就乐了。
商人们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有人就说道：“秦大人，此事……怕是不妥吧？”
众人面带喜色，秦为说道：“那就认买吧。”
“三万贯？”
商人醒来，秦为说道：“十万贯里，秦记认购三万贯，说句实话，若非是要让你等参与进来造势，这十万贯秦某一人就能担之……秦某发的钱票你等都认账，朝中的如何不能？此刻积极认买，回头朝中的宰辅，甚至是陛下，都会看在眼里。”
胡聘听了这些颂圣的话，然后颔首笑道：“大家的话某都记住了，稍后自然会禀告给秦大人……这话……”
“这多半是秦大人的建言吧？”
因为肚子太大，所以他需要微微后仰着身体，但这样看着却多了些威严。
现场就像是在抢福利般的热闹，人人争先，若是有不知情的路过，大抵也认为这个纸钞一贯能值一贯五。
有人心存侥幸的问道，数量少的话，那就当是支持货币改革，无所谓了。
由此可见商人们的信誉往往更能得到百姓的认可，而朝中的信誉……一言难尽啊！
还是那个老成的商人说话：“铜钱我等自然是缺的，许多时候就是差了铜钱，送上门来的生意都做不了……让人无奈啊！”
“……”
“够。”
秦为叹道：“如此……都说说吧……”
“秦大人……此后秦大人但有吩咐，我等义不容辞！”
穷则思变，聪明的蜀人先是弄出了铁钱，随后又弄出了交子。
“只要出了纸钞，秦大人就是我等的救星和恩人……”
交趾使者看着很恭谨的道：“外臣来之前，我国陛下说了，交趾和大宋就是一对好兄弟，我们要世世代代的做好兄弟，为两国百姓带来和平。”
赵祯微微颔首，这等时候他的最大作用就是装，装作是威严的神灵。
“不必了。”
秦为淡淡的道：“纸钞之事某是首倡，论公，某责无旁贷，某不认买，大家都会观望。论私，某对纸钞有信心……”
胡聘恍然大悟，“你竟然思虑如此，某却……惭愧。”
“某认买两千贯……秦大人的话就是某的信条。”
“秦大人饶命……”
昨晚刘姝强撑着陪他守到了丑时末，然后双双熬不住，被瞌睡虫袭击。
“秦大人说了，大宋厚待商贾，让咱们发了财，让咱们人前显贵……这情义可够深重？”
一个商人感激零涕的道：“秦大人果真是我辈的救星，若是真能如此，我等当在家中供奉秦大人的牌位，日日香火不绝……”
“秦大人请说！”
一天叫嚷什么纸钞好，可你秦为自己却不认买，谁会信？
众人心中不解，有人问道：“秦大人，认买什么？”
“别！”
“秦大人想问问大家，可缺铜钱吗？”
“秦大人来了。”
“如此就好。”
众人真的是感激零涕，商人善于说好话，于是谀词不断。
“是。”
一旦纸钞价值崩塌，我等就是炮灰。
“交子好啊！咱们是商人，就算是不差铜钱，可有时候出远门去做生意得带着大批铜钱上路，”
一个商人突然伸手抹抹眼角，唏嘘道：“恍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十辈子都还不清啊！”
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场景：秦为安坐上方，下面的一群商人在叽叽喳喳的说赚钱艰难。随后秦为一拍桌子，淡淡的道：“秦某出三万贯！”
商人们就是看到了纸钞的保值艰难，所以在欢喜鼓舞之余，也提高了警惕。
一个商人猛地扑倒，秦为冷冷的道：“再不起来，给你加三成。”
但作为地头蛇，他们有信心给这头鼍龙致命一击，可秦为的发展速度太快了，从文到武，他直接用无数功劳让商人们投鼠忌器。
“纸钞！”
胡聘的眸色微冷，“那个……秦大人今日有些事，要晚些来，他委托某先来给大家说些话……”
“谁敢说秦大人的不是，我等与他不共戴天！”
“这几位……”
“是啊……”
秦为微笑道：“秦记……老 胡。”
玛的！
竟然是和宫中有关？众人都坐直了身体。
胡聘这才问了自己一直的疑惑：“秦兄，此事为何要拿秦记来开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秦为面色淡然，看着很是寻常，“是认为朝廷发行的纸钞不值得信任？如此秦某也不勉强，请吧。”
胡聘笑的很矜持，商人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有些谨慎。
商人们心中暗喜，“秦大人客气了，这是应该做的。”
“……”
“愿意买？”
“秦大人，认买多少？”
一个看着老成的商人试探着问道：“胡员外，敢问秦大人今日请……不，是叫了咱们来，可是有事？这马上就是元旦了，秦大人事务繁忙，耽误不起啊！”
请变成叫，真正老成的商人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只能说这依旧是试探。
众人都纷纷点头赞同，仿佛没有赵陛下，大伙儿就只能去讨饭。
而且从刚才秦为的手腕来看，他想多弄几万贯压根都不是事，那为啥还要秦记出三万贯呢？
“多谢秦大人。”
“难道朝中准备在汴梁发行交子？那感情好。”
“陛下对我等的恩情……”
呯！
胡聘也傻眼了，哥，你这是坑人呢！交子能出现在益州等地，是因为蜀地偏远，缺乏铜钱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
他回头对同行们恳切的说道：“诸位，秦大人这可是在提携我等呢！此刻某绝对率先出手……”
按理朝中要发行纸钞的话，应当比交子的信誉更高，可事实上恰好相反。
他笑吟吟的指指皇城方向，“会进宫。”
众人都仔细倾听着。
真不是装的啊！
秦为很是不耐烦的问道，仿佛纸钞是宝贝，舍不得卖给他们。
顷刻间，剩下的七万贯就被认买完了，有十余人没认买到，一脸的忐忑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