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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宋就是当世第一强盛,可蔑视诸国。”
他用力一巴掌拍去,欧阳修的身板极为坚实,纹丝不动,可却被拍痛了。
欧阳修低下头,“先生曾经说过大宋的经济最大的问题就是钱币不够,这制约了大宋各行各业的发展……下官时常在想,金银不够,铜钱也不够,可金银铜为何能成为钱币?不就是因为稀少吗?”
“好小子!好小子!秦为教的好学生,哈哈哈哈!”
他的眼睛很亮。
“可这一切都是先生的恩赐。”
在大伙儿觉着这事儿荒谬之时,秦臻却大笑道:“秦为不仅有本事,还会教弟子,妙极!妙极了!”
几个商人死活不敢相信,哭喊着不卖,不敢卖。
几个商人心有余悸的道:“死里逃生啊!”
“知州,若是交子的背后有金银和铜钱作为保证呢?”
臻喝得伶仃大醉。
秦臻想清楚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断然道:“如今天下最能赚钱的地方就是大宋,那些外藩商人若是不来大宋,几乎就是绝了海贸,谁会愿意?定然不会!”
事实也是如此。
人一旦习惯了这种本能,自然就会习惯性的回避难题。
欧阳修笑道:“下官以为……若是可以,那便多买些。”
随后他叫了女妓来歌舞,一时间州衙群魔乱舞,让杭州官吏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知州究竟要力挺欧阳修到什么时候。
欧阳修喝着酒,渐渐的就动了感情。
欧阳修想这些已经很久了,此刻说来思路顺畅,语言流利。
“尽管走!”
这就是此刻大宋官员的特色。
“喝酒。”
“那么对于大宋百姓来说,他们认同什么?下官以为首要是让他们信任陛下,信任朝中……如此有金银铜作为保证,有百姓对陛下和朝中的认同,是否可以在大宋各地发行交子?”
“这可是秦为的主意?”
“交子有风险,可为政者不要去想着避险,而是要想怎么去克服这个风险。”
秦臻一旦想通了前因后果,哪里会怕大食人回转,“你不做,自然有别人来做。”
玛的!
秦臻头痛的道:“大食人畏惧了,所以想用这等手段来逼迫大宋给个说法……你是秦为的得意学生,他可有书信给你说过此事?”
于是那几个商人就懵逼了。
杭州城里的官吏们都在观望。
“一贯铜钱做保证就能发行两贯交子,甚至是三贯。就算是有人要兑换,可不能是全部人吧?妙!妙!妙极了!”
有人去外面的酒楼叫了酒菜,两人就在州衙的后面喝酒,稍后消息传了出去,市舶司不禁哗然。
采买补给的人和大车充斥着杭州各大市场,一时间那些市场异常的繁华,可大多数人却没法高兴
秦臻当然知道那种情况代表着什么:“君臣一心,庙堂和江湖一心,这样的大宋,何人能敌?”
两人相对一视,不禁都微笑起来。
欧阳修说道:“知州,海外有无数矿山,金银铜都有,比大宋多多了。还有无数昂贵的香料,这些都被外藩商人掌控着。他们来回贸易,就能两头赚钱,这等好买卖……”
欧阳修说道:“大食商人越是愤怒,就越说明了他们的心虚……知州,商人逐利,他们目前还有利益在,大宋能让他们赚取到无数钱财,他们就不会拒绝。所以断掉铜钱输出问题也不大,因为以物易物他们同样能赚大了。”
他心中大定,吩咐道:“来人,准备酒菜,老夫和欧阳修好好喝一顿。”
这货也疯了!
“下官知道钱荒一直存在,不该急于一时……”
“喝酒!”
“直至下官遇到了先生,他并未歧视下官的出身,反而因此而多加照拂,知州,您不知道,下官当年因为家中的变故自责不已,自己封住了自己,直至遇到了先生,他让下官觉着这个世间还有温暖……让下官知道努力就会有成就,就能告慰下官的母亲……”
“可下官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金银铜实则并无价值,它们的价值就在于人们的认同……”
“老夫想起了一事,秦为上次说过什么……不能让大食人做二道贩子发财,以后要让大宋商人出海贸易……此话被人传出来了,大食商人那边怕是也听到了风声。今日他们断然回去,可能就是这番话惹出来的麻烦。”
等几个官吏不耐烦的威胁,说再不卖就收拾他们时,商人们才敢相信,原来疯子真能做官。
“你是说,若是大宋囤积大批的金银铜,用这些东西作为保证,然后再发行交子……如此……如此……妙啊!”
正在喝酒的秦臻得了有人要在州衙前自尽的消息,仰天笑道:“让他们把货送来,按照市价给了。”
他躬身道:“大宋的钱币不够是定局,而且铜矿开采不易,冶炼也麻烦,所以……下官有个想法……为何不在大宋发行交子呢?”
“不管!”
秦臻突然一拍脑门,儒雅消散无踪。
“买了。”
“知州竟然支持欧阳通判的举措?”
啥?
苏洵初履官场就被调|教了一番,而且,论文才造诣,他不比欧阳修厉害?
卖掉货物之后,几个商人连夜就逃离了杭州城,雪花飘落,眼中白茫茫的一片,这景致极有诗情画意。
所以从上到下都是商业开放政策的支持者,这也让外藩商人们看到了要挟的可能性。一旦他们联手要挟,朝中会是什么态度?
这话一出,大家都知道他就是秦为的支持者,于是乎欧阳修在市舶司的话语权陡然增加,让人艳羡不已。
“你等的货物全买了。”
“秦臻大抵是疯了,他连喝了两日酒,估摸着是喝疯了,说不得晚些会后悔。”
“下官本是出身微末,后来母亲咬牙让下官去读书,为此常年给人浣衣名声不再,可下官却蠢笨,觉着此生再无中举的希望……”
欧阳修苦着脸道:“知州,还没下衙呢!”
“知州,大食人的船队出发了,往海里去了。”
“他们说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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