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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威严自生。
杨氏叹道：“可陛下说他是名将。”
这一串说辞很是平稳，把这些年没有登门的理由讲的有礼有据。
杨氏低头。
“住口！”
而只要他不造反，位极人臣便如探囊取物！
这个是她比较关切的问题。
杨氏缓缓坐下，顺手捡起了茶杯，看着上面画的鸟儿，喃喃自语着。
尤其是在大宋这种以读书做官为终途的时代，真宗的惩罚无异于毁灭。
秦为一直没接茬，杨氏的笑声难以为续，就有些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前有王臻提携，后有赵允让一派的宗室力挺，国子监、司事局，这两个大宋最有前途的衙门都是他一手广大的。
耶律隆绪死后，本就是皇后的萧菩萨晋升为太后辅政兼国，耶律宗真虽是名义上的皇帝，可在手中实权不多。
这些本来是她家的助力，可两家如今却变成了路人，这是何等的我 靠 啊！
再更远的地方，一座行宫矗立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样的惩罚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可惜 ，那时的秦丰的得罪了皇帝人人喊打，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那些人自然不敢接触。
“圣人，宋人不敢北窥，除非大辽铁骑南下，否则您这愿望怕是没法实现了。”
“怎么败的？”
秦家本就是落寞寒门，秦丰的堂哥秦非混了一辈子也不过是个从八品的小官儿，他岂敢露头？
杨氏不复先前的雍容，坐下后苦笑道：“当初咱们家不差两口人吃饭……可秦丰得罪的可是陛下啊！那时陛下还在，若我家出面接济，那岂不是找死？妾身想着您在益州为官，不能被牵累了，所以才……”
萧菩萨微笑道：“南人竟然出了个名将，不错，以后若是有机会，朕希望能亲自斩杀了他。”
这是一家之主！
辅政大臣萧孝穆威高权重，和太后形成鼎立之势，耶律宗真这会儿怕是只有低头装死的份儿。
后来若不是范仲淹等几位新科进士极力求情，朝中王臻、王尧臣等帮着说话，秦丰能不能活着走出皇宫都是一回事儿。
小河如同玉带般划着弧形，弯弯绕绕的在草原中流淌。
“我很好！”
毕竟树倒猢狲散，不来往怕沾惹是非也情有可原。
就在对面，密密麻麻的帐篷密布在草原上，一队队的骑兵在缓缓游走。
杨氏面色如常的道：“是吗？”
他站在门内，渐渐魁梧的身体遮住了大半光线，看着竟有些稳重之意。
秦为起身走到大门那里，说道：“不差钱，不差权，还有什么不好？试问，当今大宋有几人还敢与秦家结怨？”
还有秦家庄里那连成片的作坊工厂，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这么说……李元昊败了？”
对于这些人的冷眼旁观，秦为并不记恨。
她的眼中依旧没有什么羞恼之色，“大朗，当初你父亲中了进士三甲秦家上下无不欢喜，只是后来殿试，他却独身回了家，没有封赏也没有官职，后来你父亲便很少在与人来往，这些朋友亲戚也渐渐没了联系……”
杨氏缓缓跪下，眼中不知道是悔恨还是什么。
这样的秦为是何等的金光四射啊！
仆妇听到这个就说道：“娘子，先前听说辽人恭贺大宋胜了西夏呢！还说王臻和秦为都是名将。连辽人都佩服他，可见是扬眉吐气了。”
杨氏抬头，目光茫然：“辽人……辽人才厉害，大宋最怕的就是辽人……”
一个武将贪婪的道：“陛下，西夏虚弱了，咱们是不是……”
但现在呢？
这一刻，后悔就像是毒药，在腐蚀着杨氏的心。
杨氏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中，刚从益州回来，等待重新分配官职的秦非正在屋里喝茶。
秦非的面色铁青，一巴掌把茶杯拂落在地上，霍然起身道：“益州本是偏僻之地，老夫的仕途还能更差吗？你自作主张，险些让秦丰那一支断了香火，若非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老夫……”
听着杨氏那清亮的笑声，秦为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梁红玉，那位巾帼不让须眉，想必笑声会很爽朗吧。
“是。”
一群羊在水边啃食着牧草，不时咩咩做声。
“夫君……”
“是。”
不止如此。
坝上草原绿草如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