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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三百零一株，玳瑁……三十六只。”
“不能吧？”
而且象牙材质坚硬，用于斗殴堪称是利器。
你说涨价就涨价？
他觉得这个齐可就是在藐视自己。
千里做官只为财。
“谁同意的？”
你在忽悠我吧？
他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挑衅，哪怕是庞籍的儿子也顾不得了。
裘书玄冷冷的道：“当年是谁上书京城要求提高象牙的价钱？”
市舶司判官齐可引着他们去了码头边上，随行的还有魏云和潘振等人。
“启禀大人，这穿上大多是象牙，还有玳瑁。”
“涨价？谁涨的？理由是什么？”
他重重的丢下象牙，回身道：“象牙……五年前的象牙和今日的象牙有何不同？齐判官给解释一下？”
而且你也挑不到。
话音刚落，落水声不绝于耳，甚至有大食商人船上的水手都跳下去了，这些人争先恐后的朝着水波荡漾处游去，就像是一群鸭子。
“这就是做贼心虚！”
齐可摇头，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裘书玄摇头，庞世英也跟着摇头。
幸好我不是大宋人，贪污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庞世英叹息道：“某见过无数官吏，就没有一个不想升官的。为了升官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可你呢？眼前有大好机会却视而不见……某在出京前去看过市舶司博买货物的价钱，为何一直在上涨……为什么？”
随行有军士上前听令，裘书玄说道：“马上拿了齐可，带回去讯问。”
两个军士追了出去，可那大食商人却先一步跳进了水里，几个扑腾就窜出去很远，仓皇逃命去了。
大食商人有些愕然。
动手吧！
记性好了不起啊！
但一瞬之后就变成了肃然。
年轻人，别想挑我的刺。
水手们纷纷潜入水中，水波涌动起来，接着又窜了上来。
损失的东西自然要想办法弥补回来，至于从哪里弥补，那就要看哪里更需要这些东西了。
庞世英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某的脑子里，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
这不是把大宋当傻子来糊弄么！
“抓到他了，是某抓到的！”
这不是明显的中饱私囊么，而且连解释都是鬼扯！
齐可马上换上笑容，客气道：“小郎君可是有话说？只是这货却耽误不得，京城许多人在翘首以盼呢！”
齐可叹息一声，说道：“大食人和大宋是朋友，多年的朋友，这不是某说的，朝中那些重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再哔哔，信不信某让你颜面扫地！他双拳紧握瞪着庞世英，哪怕是裘书玄在场也忍不得了。
庞世英回身对裘书玄淡淡道：“裘大人，庞某与你打个赌，此人若是没有贪腐，挖了某的这双眸子去。”
裘书玄有些怒了。
这一株象牙的重量至少有五六十斤重。
这话隐隐有些怪责的意思。
最后，水手们成功的那人拖着已经被淹个半死的大食商人回来。
“慢！”
就算你爹是枢密使，但这里是杭州市舶司，我们可不是闲人，还要干活。
此事从头到尾都没毛病，你凭空给某弄个罪名试试？
上次王臻用笏板把一位御史的大牙都打掉了，他所用的笏板就是象牙制成的，堪称是一战成名。
齐可看了他一眼，说道：“此等事不会有假吧？”
庞世英冷冷的道：“竟然有人不想升官……为什么？是什么让你等甘愿不升官也要在市舶司待下去？”
裘书玄和庞世英并肩而立，低声道：“要不要再看看，这些货物不少而且种类杂多，很容易出错。”
小吏翻查了船上的货物，还记录了下来，随后过来一一禀报。
齐可额头上的汗水渐渐涌了上来。
庞世英冷冷的道：“市舶司是做买卖的，实则就是商人，为大宋贸易。可谁听闻过商人采买货物主动提价的？”
庞世英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轻蔑之意：“朋友……某看是你的朋友吧？！人人都说朋友多了好办事儿……”
“熟。”
庞世英尝试着扛起一只象牙，只是从小体弱的他没能成功。
裘书玄深呼吸了一下，觉得前途不明。
“愚不可及！某来之前，朝中决议此后不再用象牙来做笏板……汴梁也不想要什么象牙简……所以，它值多少钱？”
大食商人不禁有些唏嘘的道：“太便宜了，这一趟某算是白跑了，可大海茫茫，这些东西也只有大宋方能买得起……海外的那些地方，哎，穷啊！”
庞世英问道：“你在市舶司多年，对海贸应当很熟吧？”
裘书玄有些头痛的看着庞世英，“那么年轻就心机深沉，本来说清理一番就是了，如今你这么一弄，市舶司怕是会上下不宁。罢了，快些吧，另外，去弄些人手来。”
可一转眼自己竟然成了抓捕的目标。
他第一反应就是跑，转身就跑，大宋的实力比大食强多了，若是被宋人的官府捉拿，他焉有活命。
齐可淡淡的道：“某的前任。”
庞世英回身看着他，微微昂首，皱眉道：“你没有机会了。”
齐可斩钉截铁说道：“此事下官早就上报过了。”
在汴梁他也见过不少贪污的权贵。
大食商人正在一边看的懵逼，不理解为何上一秒还好好地，下一秒就剑拔弩张了，同时他也倍感庆幸。
面前这个齐可与那些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个蠢蛋。
这是他们此行的职责！
庞世英打开折扇，轻轻扇动着，只觉得眼前全是蠢货。
他走进一步，用折扇挑起齐可的下巴，摇头道：“说你蠢你还是真蠢，在市舶司做官，政绩首要在挣钱，挣的越多升官就越快。难道你不想升官？”
庞世英收回折扇，心旷神怡的道：“只有钱，许多钱才能让你等舍弃升官的机会……有了钱，什么好日子都有了，还费劲吧啦的升官干什么？”
齐可怒不可遏，肃然道：“裘推官，这等冤屈某不会忍受，杭州市舶司不会忍受。此事得给某一个说法，否则某即刻上书京城。”
“忘记了？”
齐可看了边上的裘书玄一眼，说道：“老规矩，三贯两百二十文一斤……”
若齐可真是中饱私囊了那还有情可原，至少他只是贪不是傻。
船帆遮蔽了视线，一艘艘船在等待靠岸。
可庞世英觉得这些事儿里肯定有大 麻烦：“最怕的就是一窝一窝的……某觉着应当是。不信你看那些人的眼神，都在发飘，这是心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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