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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禄自知秦为的用意,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冷哼道:“我泱泱大宋,自是礼仪之邦!用言语感化外邦……”
秦为依旧满色如常,也拱拱手道:“陛下,若如马中丞所说,臣日后若再受得侮辱,那就只能自己忍着了……什么叫动手就是错?那日欧阳修为何打人,所有人都清楚……难道读书的意义,就是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赵祯满面黑线的看过来,但心中却也暗赞王臻的应对……方才马德禄的这句反问,就已经很精彩了。
秦为又觉得自己冤枉,然后冲着马德禄那边挑挑眉,好似在说:你别瞪我啊,是这货先挑起来的,弄他!
赵祯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因为他一旦答了,游昌道恐怕还会再遭受一次无妄之灾。
而赵允让明明要比庞世英大了四、五岁,却被说成是还是个半大孩子,还说什么孩子就该如此,让家里人好好教导就是了。
这一番话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反驳。
王臻出来了。
王臻的年纪大,而是还是枢密使,不管是身份还是年纪,都要比马德禄高太多了。
可一想到昨天,御史台半数多的人,都在谋划着弹劾秦为当街打人之事……
这个老汉的威力不小啊!
天才般的庞世英来京城之后并没有什么佳作问世。
——陛下,这人暴戾,哪能担任国子监祭酒之职,他哪能教的了学生?
王臻看了马德禄一眼,说道:“马中丞,那游昌道说秦为的坏话并非一朝一夕,满朝臣公大多都知道,连老夫也有耳闻……”
马德禄继续道:“陛下,秦为屡屡动手大人,这是一个朝臣该有的规矩么,若不能惩戒,日后定然有人争相效仿,这朝堂可就乱套了啊!”
马德禄的话却是避重就轻。
秦为不禁就笑了。
商郡王府是权贵,在宗室里的地位根深蒂固,所以他就说是赵允让还小,严加管教即刻。
秦为下意识握拳,双目炯炯有神,下意识就喊了一句,“说的好!”
呃……
他下意识看去,就见吕夷简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眼中的冷芒几乎就要实质化了。
若是在自家,大家还有个告状的地方。或是告家长,或是告老师,实在不行还能告皇帝,总归有个地方能诉冤。
我敢说,你敢让我说吗?
感化,你感化个蛋!
秦为只觉得胸中一阵烦躁。
这人的心思极为细腻啊!
这人还是有些底线的,不是那等不要脸之辈。
马德禄的口才让不少人心中为他叫了一声‘好’!
可他打架却厉害,这是到底是吹嘘过度,还是这孩子本就是个泼皮性格?
告状?
他蓦然提高了声调,冷声道:“马中丞,秦某敢问一句……倘若日后有别国在言语上侮辱我国,我等朝臣该如何?”
况且这些原因大部分人都知道……游昌道是输家,他自然就落了下风,否则朝廷之前对他的惩罚就成了笑话。
人家心中自有乾坤啊!
秦为这是放杀手锏了……
帅!
说什么酸儒呆板,可这马德禄倒是圆滑的很,他不过是制造了一副酸儒的表面罢了。
但来都来了,他只能避重就轻的说道:“动手打人就是错,乡试时那欧阳修在贡院外动手打人你就不以为然,如今更是亲自动手,可见你的性子里有些暴戾,须得静心读书,早晚清静,这才是出路。”
所以算不上什么天才。
这话很是坦然,马德禄却不能答。
他想说秦为只需来寻自己就能解决此事。
你们自己的人都管不好,还质问老夫为何不管,那这御史中丞倒不如让老夫来做好了,看看可还会发生今日之事……
接着马德禄就同样感受到了一道渗人的目光。
可他并不清楚此事的内幕,便也不能理解吕夷简的意思。
太特么帅了!
可若说是私事,那这事儿自然就不好拿到朝堂上来说了。
可若是两国之间呢?
秦为赶忙打住。
这种人怎么不去死呢?
他往前一站,马德禄就不自在的微微皱眉,脸上的义愤都平息了。
王臻简单几句话就回怼了他,直接就把游昌道曾经多次辱骂的事情给坐实了,并顺带回击了马德禄的质疑。
所以他尽管生气,却只能执礼拱手,然后说道:“可秦为却无需动手,只需来寻……只需传话,某自然会处置。”
殿内的气氛很古怪,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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