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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第一个动手的，主考官定也不会放过。
噗！
别人说这话可能被弹劾，但面前这人怕弹劾吗？恐怕他们弹劾的越狠，秦为跳的越欢快。
“他二人乐于助人，乐观向上，在整个国子监无人不知……”
便如当年那位大耳朵皇叔。
他为这次考试准备了许久，可一次偶然冲动，却让这些努力化为泡影……然后他扭头看向韩琦，满脸的歉意。
地上此刻倒在梁生脸肿成了猪头，一只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的牙也被打得七零八落，整个人都有些虚了。
有人悄悄挪动了脚步，远离了马德禄几分。
犯错的学生可直接拿下，然后按照规矩惩戒，除非罪大恶极，才会转交司法衙门进行处罚。
秦为用力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又赫然冷肃道：“马中丞是从何处得知他二人读书不少，又好勇斗狠的？还有……”
“秦某就问你一句，若有人当众辱骂令尊，马大人会如何？会心平气和的与之讲道理吗？会忍着不发，当没发生过吗？”
“难道非要让这些学生全都变成那种，自扫门前雪的自私自利之人，才能符合马大人心中‘好学生’的标准么？若是这样，那这书不读也罢！我大宋朝堂也不需要这种自私的人！”
秦为侧身指着欧阳修和韩琦满脸的正气凌然。
方才被多人殴打都没吭声的他，此刻委屈的像个孩子，看到秦为仿佛看到了长辈。
当你同情或是怜悯某个老实人时，遇到事情时你就会天然偏向他。
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差们冲了上去，很快就弄开了几人。
这是甄良也来了，声音中带着遗憾，“若是正常考试，他过发解试不会有问题，过省试也不会艰难，如今……这牙齿掉了，眼睛都肿了……”
他是老实，又不是傻子。
你不要脸啊！
学生们都往考场跑，甄良等人也要去监督，走的时候还看了眼秦为，那意思是说，赶紧拉倒吧，学生们考试要紧。
管你什么御史中丞，他连宰辅都不怕啊！
“马大人，你确定不用拦着吗？待会儿若是打死人了，秦某不在乎，但你可是主考官！”
马德禄忍住了要说的话，看着秦为目光冷清，“开始吧。”
这话一语双关，让周围人纷纷侧目，然后……
艹！
哪种人？
韩琦此刻也脸色恐惧的看着欧阳修。
他知道秦为的性子。
欧阳修缓缓站起来，然后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
马德禄似乎早知道他会出手，皱眉说道：“殴人重伤，还要什么？身为学子不知礼教规矩，不该拿么？！”
“祭酒……”
他知道这是秦祭酒在为他们出头呢。
可现在，秦为为他出头，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不让老师难堪，他都要站出来，勇敢的向不平发起攻击！
他绝望了……
他是御史副中丞，正三品，按职位来说比秦为这个四品承旨高了不少。
“他……”
欧阳修不知为何，竟忍不住流下眼泪。
“而他！则是国子监五百多学生里，名列前五的优异学子！”
你以为你是包青天呢！
秦为欣慰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二人肩膀，理都没理一旁哑口无言的马德禄。
“马中丞，学生想问，这样的人不该打吗？难道他是好学生，就能随便辱骂别人吗？这样的好学生……学生做不到！也不想做！”
不对，包拯这时候还在家侍奉老娘呢，若是他在，这个马德禄早被包黑子喷死了。
军功从未被这些御史言官们放在过眼里。
可如此一个学问高深、地位显赫的学者，竟说出了这种话，你有想过这句话一但出口，对学子的影响有多大吗？
秦为回头看了眼马德禄，淡淡道：“马大人听到了吗？打抱不平！却被你说成了好勇斗狠……”.
马德禄气势逼人，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
好学生挨打了？
“还有韩琦！他也动手了！”
马德禄气势攀升了几分，负手问道：“你还要什么？！”
“不敢欺瞒先生，此事皆因梁生当众怒骂欧阳兄的母亲，言辞污秽不堪，学生气不过，这才打抱不平……”
然后二人就看到了秦为。
韩琦也在偷笑。
秦为又朝那边挥手，冲着韩琦佯怒道：“说他没说你？都给我过来……”
秦为不顾很亮在边上拼命的使眼色，说道：“某要一个公道，马大人若给不了，秦某可以去政事堂。”
“去吧！好好考，努力就好。”
“那是怒极了，男人就该有些血勇之气！”
可秦为却有爵位，而且还是军功封爵，如此正经靠功劳升迁的子爵，在大宋还真就不多见。
这种话他不会不会说，只是性格导致他说不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