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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时冲动而毁了你的前程。”
这年岁文人将前程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此子却敢拿身后前程来赌这一战，秦为看着庞世英，突然觉得这世界还是很美妙的。
所以对于这种欠管教的熊孩子，秦为不准备惯着他。
秦为回身就看到一个昂着头的骄傲少年。
庞世英摇头，轻蔑的道：“徐整有云，天到地九万里。若你说书本不可信……但道者有云，扶摇直上九万里！两者印证，天有九万里，你……可懂吗？”
秦为有些好笑的回身道：“秦某虽不是什么文坛大家，但在汴梁文坛中也算是有小成吧？”
你不是跟我引经据典么？那我就用你擅长的来让你心服口服。
现在有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要来挑战秦为……这事儿怎么看都有种想把秦为当垫脚石的意思。
“意思就是，天没有尽头！你能看到的天并不是全部……那些远方的星辰外，还有更多你看不到的星辰，那里有无数个和我们头顶太阳相仿的星辰，月亮也不是唯一……他们一个挨着一个，你看着很近，却远到人力不可为！莫说九万里，便是从我们脚下到月亮的距离，也要百万里以上，至于太阳……大约要万万里甚至更远！”
这一切都无比喧闹，却又那般真实。
只有韩琦三人还保持着基本的冷静，只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秦为。
“不清楚，反正听说自从那次后，梁园便将他的名字挂在了士子榜第三的位置，前两名一个叫欧阳修，一个叫韩琦！”
庞世英走到秦为面前，他是学子且无功名傍身，面对秦为也只能依照礼数恭敬行礼。
你就算是来踢馆，也要先说些捧高话好让我下不来台，然后在提出踢馆吧？
可怜的娃，因为光会折射啊！
这是在用物有远近的理论反驳。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庞世英。
旁人多不理解，所以他们有人开始嗤笑秦为的论点，觉得这就是无稽之谈。
秦为并不打算放过他。
谁都想踩着巨人一步登天。
这人竟然直接就开战了……看来真是没有挨过社会的毒打啊！
但是哥的知识储备能碾压你啊！
只是表情却没有多少恭敬，只是淡然道：“秦祭酒，学生听闻祭酒才学惊世，出手便是心算之法这等神技般的学问，想来秦祭酒之才学应是高深莫测……故而，学生这里有些疑问，还望祭酒不吝赐教！”
自从跟了秦为研究杂家学术后，三人就成了秦为的忠实迷弟，不夸张的说，就算秦为告诉他们月亮是方的，他们也是百分百的信服。
看到没，秦某多么有大家风范。
“听说过，去年庞籍刚来汴梁时，曾带他家大朗参加过梁园文会，那少年鏖战多位学士，全胜！”
没想到会被人如此轻视，少年脸色有些难看，仰着头冷笑一声。
庞世英第二次发问，带着咄咄逼人的锋芒，丝毫没有尊敬的意思。
即便他再聪慧，可千年的眼界却是不能比的，也不是人力就能战胜的。
庞世英愣住了，他已经被问得忘了开口。
庞世英的语气轻蔑。
庞世英喃喃的道：“是啊！光从何来？星光从何来？”
来吧，小子！让秦某好好给你上一课，也正好堵了那些家长的嘴。
“韩琦，欧阳修现在可都在国子监就学，而且听说他们师从秦为，正在研究什么杂家学术……”
秦为矜持的道：“你相信光吗？知道月光从何而来吗？难道是自家发光？月亮不是萤火虫，还能发光。也没有烛火为它照亮。”
被他给弄的灰头土脸的。
秦为的轻蔑和羞辱让他血气上涌，冷声道：“那你可敢一战！输者低头认错，从此不入文坛！”
可这话在庞世英听来，就是不屑和鄙夷，他认为自己一定赢不了，所以才会说这种长辈教诲晚辈的话。
孺子可教啊！
韩琦三人却笑了，而且笑得理所应当。
以前在他身边总是赞许和夸耀。
“难道庞籍家的儿子也是来找秦为求学的？”
别把古人当傻子，他们只是眼界窄了些而已。
毕竟庞籍如今的地位水涨船高，在场的人又多是汴梁有些权势的人家。
天有多高这个问题，在科学家开始探索宇宙之后，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废问。
沉默中，庞世英重新扬起骄傲的头，不服输的质问道：“可是太阳明明比月亮要大，为何距离却那么遥远？”
这话说得中肯，甚至有些谦虚了。
然后他就微笑道：“小屁孩，装什么深沉！”
而庞世英从骨子里就像个离经叛道的人。
秦为明白这种感觉，那不是失败后的没落，而是被打碎了赖以生存的根基，他迷茫了……
提起这二人，有人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就这？
“不应该吗？”
“不会吧……要不看看去？”
“敢问秦祭酒！天有多高！”
这本没有错。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是天才，别人就该对你容忍甚至退让。
至少有许多形形色|色人为了各自目标做着许多形形色|色的事儿。
只是你还看的不够远，站的不够高罢了。
却不是后悔来挑战秦为，而是后悔这些年他自诩文学过人，所以荒废了不少时间。
大家都看向了秦为，他应该会发怒吧？毕竟这对一个成名已久的大佬来说，庞世英这么做的确是冒犯了。
秦为没搭理他，只是指指天空说道：“知道咱们头顶这片天空有多大什么吗？”
秦为微微摇头，叹息道：“那是因为太阳的大小远超过月亮无数倍，它太大了……大到月亮在它面前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有人就放低了声音，“这位是开封府尹庞籍家的郎君，听闻其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才学卓著，颇有大家之风。”
由于封建统治的各种制度，大部分人的思想被禁锢，想象力也被无限的压缩，所以才看似愚昧。
庞世英脸色发青。
可秦为却没有小，他看出来了这娃是个心高气傲的，不一下打垮他，以后还有麻烦。
这就是崇拜的力量。
“哎！好好地佼佼学子，学什么杂家……这不是把孩子坑了吗？”
说不上来就胡扯吗？没有证据谁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