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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着，尽量保持冷静，双手哆嗦着换弹。
这黑雾到底怎么回事？就不能老实收敛自己的威力吗？
失败了，现在只有逃，本能是「入帮仪式」的他自己，同样和普通人没区别。
砰！
亚费罗娜的灰雾损失了六道。
“谁？！”赫德狂怒，眼睛发红。
“什么时候的事情？”卡尔维诺颤声问，睁大的眼睛，只能看见泥土。
嗖！
“‘主’愿意给你机会，还不把身份卡拿出来！”听亚费罗娜这么说，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是想通过身份卡控制自己。
◇
“有件事，想和你谈谈。”卡尔维诺身形健硕，目光却如瘦子般尖锐。
“冷静，冷静，罗达！你没问题！”一边换好弹，他一边低声安慰自己。
“卡尔维诺。”他注视对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看着赫德脸上缓缓浮现的笑容，卡尔维诺心里没由来地冒出一股寒气，对方控制自身情绪的样子，和自己何其的像？
他想转头的一刹那，视野沉入昏暗，所有的光、色、声完全熄灭。
卡尔维诺突然被制服，脸被按在地上。
“啊！！！”赫德突然大叫。
灯光很暗，子弹的火光都比它们明亮。
远大的梦想眼看就要实现，竟然在最后时刻被人打断！
任何持枪的普通人（包括一些玩家），在灰雾面前都是玉米秸秆上的玉米，想怎么掰，就怎么掰。
罗达缓缓探出头，眼前是一个小广场，黑白地砖间，不知名的树木开满了花，子弹擦过，花如雨下。
“嗯？怎么回事？卡尔维诺！”赫德又惊又怒。
李长昼看着眼前发出呓语的赫德，陷入沉思，傻了？
在‘主’面前，自己被背叛了！
李长昼心里却一喜，这是清醒的声音。
泪水横流，全身颤抖，一米八的黑手党，蜷缩在那儿像条被欺凌的流浪狗，眼神恐惧而绝望地望着李长昼。
“啊！！”格雷戈里怒吼，双臂鼓起，使出全身力量。
战斗只持续了五分钟，对方人数多，隐藏得也很好，但在眼镜王蛇最高清的热成像前，难度相当于在一间教室里玩的躲猫猫。
◇
卡尔维诺缓缓开口：“我发誓。”
比起遭受「折磨」，他此时更可怜，更令人胆寒。
“你今晚的目的，根本不是亚费罗娜，而是我，对不对？”
鞭子似的物体，到了近处，由抽变捆，缠住格雷戈里的身体，将他举起，脚尖离地。
“可惜了。”杨清岚说。
李长昼将身份卡收起，继续迈步。
李长昼扫了一眼，黑雾伸出‘手’，将雷纳多的「血肉为刺」夺走，放在赫德的身份卡。
赫德沉着脸，他明白卡尔维若的意思。
“嗯。”他打量没有一丝特色的身份卡。
“是。”亚费罗娜余光看了眼赫德。
红衣大主教不行，修女不行，教皇也不行！
赫德脸色一变，下意识以为对方要杀自己。
没子弹了。
只要收服赫德，等同于他拥有了「入帮仪式」，再搭配自己的「折磨」……卡尔维诺不知道，到底还有谁能不被他收服？
他又忍不住大笑了两声：“卡尔维诺，死，还是宣誓跟随我，选吧！”
李长昼想了想，吩咐亚费罗娜：“把他带回去，好吃好喝地哄着，看他明天早上的状态。”
伴随着鼓掌声，几道人影从台阶上方走来。
听见队友勃朗宁手枪的枪声，他也急忙探出身，飞速开了两枪，又急忙退回来。
这几人瞬间瘫倒，太阳穴附近的青筋粗涨如蚯蚓，五指抠挠着脖子，抓出条条血痕。
这还不是最可怕，其余几人见他死了，竟然露出得救的表情，纷纷用头撞向台阶。
格雷戈里松开卡尔维诺，让开身，赫德看见十根铁箭冒出台阶，穿透卡尔维诺的身体，被格雷戈里的「钢筋」压弯。
还好——
“啊！！”撕裂喉咙般的惨叫。
卡尔维诺移开目光，看向赫德，赫德下意识往后一退，脚边的手下依然惨叫着。
他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圣母像，放在卡尔维诺的左手，又用匕首割破卡尔维诺的右手。
赫德没有催促，心里越是急躁，他越是有耐心，只要有了「折磨」，别说黑手党，整个意大利，不，欧洲都是他的！
没有任何动静，就像一个人拿着机枪，对准大海扫射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主’的目光转向亚费罗娜和菲比他们：“去吧，让我也见识一下你们的实力。”
亚费罗娜拿过身份卡，转手呈给李长昼。
罗达躲在巷子里，剧烈地喘息着。
“走。”她冷着脸，寒着声音。
“无关紧要。”赫德根本不放在心上，“无非是多死一点人，今晚必须杀掉亚费罗娜这个婊子！”
以自己的能力，对方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将来的地位也不低。
“啪啪！”
罗达目光慢慢扫过，试图寻找敌人。
跟着眼镜王蛇，五人走出酒店。
灰雾手持镰刀，死神使者一般盯着四人，如同押解俘虏冲阵的厉鬼。
也不是没有伤亡。
人形黑雾身形高大，足有2米多高，黑雾滚滚，随时随刻都在流动，但一直保持人形。
菲比咽了一口唾沫，唐全身发寒，盖诺和科泰紧紧牵在一起，互相捏白对方的手。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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