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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晚睡在哪里，第二晚通常也会选择在老位置睡。按照昨晚的排序，牧怿然是睡在最边上的，柯寻挨着牧怿然，自己就挨着柯寻——虽然从图片上难以确定具体人数，但可以肯定的是，被拍到的至少也有七八个人。
“你是说，平行空间？”邵陵问。
“我，我就怕你把感冒传染给我。”
卫东擦着眼睛，擦完了就又是模糊一片：“去他妈的画！去他妈的！”
柯寻却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很复杂的情愫，有着失而复得的幸，有着杞人忧天的哀，这从来都不是该属于牧怿然的表情。
“好吧。”
很难看出到底有多少人，大家都穿着宽大棉袍睡在一起，实在说不好具体人数。
“‘他们’有着和我们一样的性格和情感，或许也有着和我们一样的目的，那就是寻找签名走出去。
光幕上的图片推进到了下一张，图片依然发白，白中泛灰，看样子也还是黑夜，床铺上居然空空的，赫然只有一个人影坐在床上！
柯寻轻轻来到牧怿然身边：“你是在看那支香吗？”
陆恒自己也不知道，眼神无辜而无助。
“时间线？”很多人都在问。
牧怿然看了看一头雾水的众人，继续说道：“大家可以注意看一下图片左上角那个黑色的点，那是我放置在屋角的线香，线香红色的火点在黑暗中很醒目。”
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恒的身上，不知道深夜里他能去了哪里。
十三双眼睛（包括心春）看向光幕，有一半的目光是湿润的。
“时间在咱们那个世界停了，所有灯旅的人都进入了无法抗拒的睡眠之中，”牧怿然慢慢说出自己的推测，“甚至，人们在睡梦中的呼吸都是暂停的，这个暂停的时间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12个小时。”
牧怿然站在光幕一旁，面对着众人：“我们暂且忘记昨天对于时间的假设，因为我们入画的时间和画中的时间没有必然联系。为了让大家更清楚，我们现在假设点灯的时间是零点。
“还活着的奚盛楠。”
“所以那个人就是我，我另外一边就是陆恒，可是第二张的陆恒不见了！”曹友宁说。
“那个人已经死了，或者也可以说，那个人当时还没有死，”牧怿然轻叹，“那个人的头簪里有黑色的线，在现实中其实是玉中的光纹，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人是奚盛楠。
空气里有些沉默。
光幕上的两张图片不断切换着，大家按照杜灵雨的指引，也都发现了图片右下方的不同——第一张是睡满了一床人，第二张接近图片边缘的地方，空出了一个人的地方。
是，无论是曾经，还是将来，谁也无法断定相机拍到的就一定是必然。
图片又回到了上一张，大家也都下意识开始找这两张看似雷同的照片的不同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照片里的香头上。
“这里少了一个人！”杜灵雨往前走了两步，觉得有些怕，感觉柯寻就站在自己身边，这才垂了垂有些红肿的眼睛，走上前去，指着图片右下方的位置，“第二张的这个地方，少了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罗勏完全懵了，“必须细说，我完全不懂了。”
卫东的反应有些麻木，耳朵里却听到柯寻在说：“下一张。”
“为什么？”自从奚盛楠离开之后，陆恒的懦弱仿佛削弱了许多，虽然他失神的时候更多。
“但是，‘他们’的情况显然不妙，黑夜里只剩一人独自在家，这种情况很少见，不大可能是留下一个人看家，反倒更像……团队里仅剩下了这一个人。”
“不，平行空间是一个和本空间没有交错点的时空，但通过对这三张照片的比对观察，我认为另一条时间线和我们目前的时间线是可以连接的，只是我暂时找不到连接的点。”
“这是拍的什么时间的事情？”秦赐问。
“零点是一个起始，同时也是我们刚刚来到灯旅的时间。”
手里的胶卷却感受到了明显的抻拽力，是罗勏在提醒自己送卷。
“什、什么？边儿上躺着……”罗勏看向离照片边缘很近的地方，那里真的躺了个人，因为只拍了半边，所以不仔细看不会发觉，“天啊太诡异了，难道，大家伙儿都凑到另外一边儿去睡了……”
牧怿然继续凝神望着图片同样的左上角，那个黑黑的点：“回到上一张。”
“我没反应过来，”卫东仔细想着牧怿然的话，“难道说，时间停了？”
没有人回答，只有曹友宁想了想说：“昨晚太困了，躺下就睡了长长的一觉。”
“我怎么觉得那人是你？”曹友宁看了看陆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