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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等。”就自己往前头继续走去。
牧怿然看了眼兴奋不已的周彬:“我对此存有怀疑,并不很确定那人所说的一应祭品,指的就是沙柳提到的这些东西,而且我也不认为这些东西会起到什么好作用。”
“你这身子骨八岁的时候被掏空后就没补回来过。”柯寻说。
周彬眼里闪过异彩:“联想一下我们刚才说到的祭器,什么人油人脑人胆人血,什么头颅心脏胳膊头发腿,还有什么头盖骨碗,这些东西你们觉得能从哪儿弄到?”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把这些东西找来吧!”周彬迫不及待地看向众人。
秦赐却很谨慎,沉声问向久未发声的牧怿然:“小牧,你怎么看?”
周彬福至心灵般地向着掌心一砸拳头:“它需要祭品和法器,你刚才说它身披人皮,颈挂人头链,手拿头骨碗——想想谭峥和马振华是怎么死的!一个被分尸,扯去了人头,一个被扒皮,是不是意味着,那东西在用我们做它的行头?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凑齐它想要的东西,所以它亲自来动手了,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一旦我们凑齐了东西,就不会再被它杀害,甚至它还很可能会为我们所驱使?比如,带我们找到钤印,离开这幅画?”
三五个人围在那里,有人在点燃香火堆,有人盘膝坐在羊皮上念经,有人正从地上挑拣称手的工具,有刀,有锤,有铁锨。
周彬却是眼睛一亮:“这些会不会就是那个人所说的多姆、嘎拉什么的?而且你说的头盖骨碗,是不是就是供碗?奠酒也不是普通的酒,应该是用人的脑浆、血和胆汁制成的,还有灯盏,昨天找到的普通灯盏应该不正确,得用人油灯才行!”
众人仓皇跑了十来分钟,周彬背着赵丹已经力竭,回头看了看,见似乎已经甩掉了那几人,就停下脚把赵丹放了下来。
周彬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觉得很可能有。那个牧怿然不简单,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他既然要来这儿,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关键点也许就在天葬台上,你没看他就连逃跑都不肯离那儿远些吗?说不定绕来绕去,把那些人引开,他正可以趁虚而入,借机上到天葬台上去。”
其余几人似乎都认为他说的有些道理,跟着点了点头。
“咱们快走吧,”赵丹哭道,“太可怕了,就是天葬而已,没什么可看的,走吧,行吗?”
秦赐望着他:“怎么讲?”
“那边有什么?”沙柳问。
“跑!”秦赐叫了一声,转头就跑,其余人吓得连忙仓皇跟上,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山石,跑了还没有几步远,李紫翎和赵丹就都崴了脚,跌撞着摔趴在地。
“比如有人的心脏、肠子、腿和胳膊,剥掉皮的头颅,人油点燃的用头发做灯芯的灯盏,用人的五官制成的花朵,用人的脑浆、血和胆汁制成的液体,用人胆、脑、血和内脏揉成的大面团之类……”
周彬摁了摁她的肩膀:“没事了,那些人不追了,你歇歇,脚还疼吗?让秦医生帮你看看。”
李紫翎发出了尖利的一声惊叫,天葬台上的人闻声看过来,脸上立刻泛起凶戾,挥舞着刀锤铁锨就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生死关头,人的潜力是巨大的,李紫翎强忍着崴伤的脚痛,硬是一步一拐地跟了上去,所幸天葬台离众人避身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一时半会儿那几人并没有追上来。
过了一会儿,念经的人站起身,说了几句什么,拿刀的人就走到尸体旁边,把尸体翻过来,刀子一晃,直接插|进臀部,然后顺着向下一划,从臀划到脚踝,割下了红白交错的、长长的一条肉。
沙柳和李紫翎不敢再耽搁,显然柯寻不会再回头第二次。
天葬习俗并不是某教独有,东南亚地区很多国家的教会,甚至远至非州马赛族中,都有该习俗的痕迹。
在天葬台的正中央,仰卧着一具尸体。尸体周围的石头上,蹲着十几只贪婪等待的秃鹰。
周彬望着天葬台的方向看了一阵,转头问秦赐:“秦医生,你说,这个天葬台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大佬,咱歇歇吧,我真没劲儿了……”卫东粗喘着扶着腰。
绕过一座巨大的峰头,数十只盘旋起伏的秃鹰骤然出现在眼前。
周彬不明所以,问秃鹰怎么了,却见沙柳脸色一白,说了一句:“天葬台。”
“因此我才说,去寻找这些祭品,对我们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牧怿然说。
“我能跟你比吗?上学时候你们三天两头扛着练三铁的大汉们操场上跑圈,我特么脖子上扛个脑袋都觉得累。”卫东说。
前方的天葬台上,俨然正在举行一场天葬仪式。
众人没有太接近,避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小心地看着台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