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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新人里那个年轻男人不干了，大吼着上来一把攥住马振华的前襟，“我家还有爸妈呢！谁想死啊？！像你这种自私的人都没好下场知道吗！”
柯寻：“晚上小心些，实在不行还把头蒙起来，藏到不容易被那些东西看到的地方。”
牧怿然目光扫向帐篷顶，见上面画着斑斓繁复的花纹，只不过似乎年代久远，早已褪色和变脏，已经无法辨认画的是什么样的纹路：“这幅画的名字，叫做《信仰》，画作者叫做裘健，是一位宗教艺术画家。”
柯寻点头：“说得对，我看咱们这些人穿的衣服也都差不多，起码从外表来看，大家应该都没有什么分别，这是不是就说明，这一次的死亡目标和方式，很有可能是随机的？”
“你的确结过婚，也的确有个孩子，只不过，在你离婚的时候，法院把你的孩子判给了你的前妻，所以事实上，自从离婚之后，你再也没有抚养过你的孩子，甚至不但没有支付抚养费，连孩子的面都不肯见。
目送卫东进了其中一顶帐篷，柯寻才走向牧怿然进的那顶帐篷，这些帐篷之间距离不算近，最远的一顶甚至在百米开外。
柯寻看了看身上穿的袍子，隐隐有了些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句：“这个教派是？”
长发美女白着脸恼怒：“我叫紫翎！”
“事急从权，”秦赐说，“你要是不放心，就只能你们两人一个帐篷。”
“你上头的老人也早已在五年前相继离世，这几年你一直独居，和单位一名已婚女同事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卫东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牧怿然，又看向柯寻：“说，你动了什么手脚，怎么那么巧就能和人家分一组？”
那只眼睛来自于柯寻中学时期的一张照片，牧怿然在他家的入壁柜里见到过这一张，出于职业习惯，他对美术作品或是图片一向观察仔细并记性极好。
卫东：“卧槽，早知你这么准干嘛不去买彩票？！”
众人也纷纷按着分组向着帐篷走去，没人再理会瘫在地上的马振华。
卫东：“……”这他妈的是挑安全感呢还是挑男朋友呢！
柯寻：“我又不缺钱。而且直觉这种东西，我觉得和运气一样，用得太多太频就容易透支，还是得省着用，免得关键时候就用完了。”
牧怿然目光微垂，语气冷淡：“没有规则比有规则更可怕。”
两人这边说着，那边也已经争出了一个结果。
周彬皱眉：“你们几个都是男的，总不能让我女朋友跟你们住一个帐篷。”
薄如阳光的眼皮，纤利明晰的眼线，干净简洁的形状，黑白分明的界限，透澈纯粹的目光。
“现在判断还太早。”牧怿然说，“这一次不像上一次，我们手头现在没有任何线索。”
“算了，他都不提，我就不多事了，”卫东说，“我要是一换，大家怕是都要换，谁都想和牧大佬睡。”
“他研究各类教派，对宗教艺术有着浓厚的兴趣和狂热，”牧怿然说，“在他死去前的数年，他疯狂地迷恋上了一种教派文化，并成为了该教派的虔诚信徒，在此之后一直到他过世的这数年中，他所有的作品都是体现该教派文化特色的内容。我们所在的这幅画，就是其中之一，也是他临终前的最后一幅作品。”
卫东也看不惯马振华，上幅画离开的时候他对那个私企老板张懋林做的事，柯寻后来都跟他讲了，因此也插了句嘴：“已经决定了一老带一新，老马同志你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吧。”
众人：“……”
是谭峥，他抽到了写有0号的纸条。
眼镜妹颤抖着忙道：“就算是这样也谢谢你们了！”
掀开帐篷迈进去，见这些帐篷的确不大，勉强能并排躺下两个人，地上铺着破旧的毡毯，除此之外别无旁物。
“说得好像牧大佬爱瞟你似的。”卫东说。
牧怿然：“……”
卫东：“……”
众人看着他如此作态，没有人出声。
说完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帐篷。
眼镜妹的目光也在众人脸上扫了几圈，一指柯寻：“我想选他。”
“我不想死——求求你——牧小哥，我想和你一个帐篷——”马振华也并不满意自己抽到的同伴，扑过来跪倒在牧怿然面前，死死拽着他身上的袍子，“求求你，求你和我一组，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孩子——”
秦赐就看向新人们：“那么你们想要跟着谁？”
秦赐问向剩下的人：“你们怎么选？”
柯寻：“明天见。”
看了没有多久，牧怿然终于抬起眼皮，冷冷盯了他一眼。
柯寻：“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的直觉一向准，签我是凭直觉抽的。”
卫东：“行吧，听完你第一句我就懒得理你了，债见。”
牧怿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等所有人抽完纸签，一起展示出来，见柯寻的纸上——豁然写着个3。
笑脸上的眼睛就是眼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