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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知道啥是指数级增长不?”
“有时候哪怕为他们好,也得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用强制的命令去推动。”
“你们这些当姑姑的,不思帮衬那孩子一把也就罢了,咋还能跟个贼偷似的,惦记自家侄子的产业呢?”
朱允熥听到这话没有啥感觉,常升的眼底则是闪过一丝寒意。
“这就是怀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
有心想骂女儿几句,可一想到自己把人家丈夫都杀了,又有些骂不出口。
“三皇孙教训的是,但舅舅这人不喜欢与人争执,只想守住父亲拿命换来的爵位。”
“也是来拜祭你弟弟的?”
其实她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虽然奉了父皇之命前来劝慰,但一直干巴巴地陪坐在一旁,听着大姐和二姐说,自己则只是点头附和。
“他敢?”
朱允熥听到老朱前一句话,只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暗忖自己真是脱离百姓太久了,竟然连先进带头作用都给忘了。
“女儿把凭证之类的都带来啦!”
“你给小爷站住,信不信小爷打断你的腿?”
“这……”
安庆一听父皇这话,就知道今天这事没戏了。但听到“大嫂”两字,还是让她眉毛一挑。
“这话怎么说?”
老朱一看他这敷衍的样子,就知道这孙子口是心非。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朱允熙还小,跟这孙子虽有兄弟之名,但实际上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
“限你们十日内务必接种,谁敢不种,咱就扒谁的皮,抽谁的筋,把谁吊在城门楼上滋滋放血……”
常升羞涩的笑笑道。
“嗯!”
朱允熥给老朱见了礼,这才开口说道。
老朱听到这话当场愣住,他还从没想过这种问题。
“尔等放心大胆地接种,不要听信白莲逆匪蛊惑。”
朱允熥一听这话头都大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老朱把这事看得这般重。
老朱闻言气哼哼的道。
“再者说,不过是让个路而已,又没多大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他们没啥想法,就是人云亦云,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您还是……”
朱允熥答应一声,随即转身去前朝处理朝政。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必须得请示老朱,有老朱的准许才行。
朱允熥闻言开心的道。
这里是京城百姓了解朝廷政令的窗口,也是坊间各种传闻的集散地。
“其实这事好办!”
老朱在大孙给弟弟烧完纸,这才开口问道。
宁国公主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当着老朱的面将布包打开,露出里边一沓的股权凭证。
在老朱看来,那些祸害能得天花病死,那都是她们的造化了。要是按照她的本意,早在皇儿下葬之时,就把这些可能会败坏朱家门风,给皇儿制造污名的祸害给处理掉。
吕禄的马车听到朱允熥的叫声还真站住了,随即马车里传出一阵阴仄仄的声音。
“治国亦如是!”
在这般双重攻势下,京城的牛痘苗推广工作非常顺利。
朱允熥听到这话更郁闷了,因此出了门就把宫里的皇子全都拉到大街上,让他们对百姓宣扬种牛痘苗的好处。
“你把你那些王叔拉出去,让他们给百姓看看胳膊上的疤,让百姓知道他们这些皇室贵胄都种了痘苗,百姓就不再惧怕了。”
“您老不知道,孙儿一夜都没睡好,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呢。”
“别以为皇帝宠幸三皇孙,你们常家就能安枕无忧了。”
“皇爷爷,上天有好生之德。”
“都闪开!”
“咱是一刀一枪从底层百姓里杀出来的,最知道底层百姓咋想。”
朱允熥翻了翻白眼道。
现在听到老朱如此夸赞他,宁国嘻嘻一笑,随即调皮地说道。
在一些贩夫走卒围着告示指指点点之时,几个识字的秀才溜溜达达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惊呼出声。
“女儿不欺负他就不错了,嘻嘻……”
“今天咱先不上朝了,还是让你去处理。”
“蹊跷?”
“你们只要想想咱这个皇帝,啥时候骗过你们哩?”
“对了,女儿今天入宫,还有一事要托付父皇……”
只是眼下确实不适合聊这个事情,最起码得等以后大孙成为太孙,或者接替自己成了大明的皇帝之后再说。
一开始,疫病只在沿海地区流行,但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了。后来仿佛一夜之间就流窜到京畿地区,并且在京城内外蔓延开来。
“孙儿亲自去……”
“就让她们自生自灭好了!”
朱允熥说完这话,就颠颠地跑过去给朱允熙的灵堂上了香,又象征性地在火盆里扔了一把纸。
“虽说她们出不了佛门,但毕竟还在为父王祈福,还是给她们也种上吧。”
不得已,老朱只能随口扯个理由,将安庆给敷衍过去。
老朱看出大孙脸上的不喜,但还是强硬地将宁国公主塞给他,并且将手谕直接给了宁国公主,还嘱咐宁国公主盯紧了小逆孙,千万不许他在寺庙里乱跑。
“事先声明!”
宁国公主闻言附和道。
朱允熥满脸郁闷的道。
“要是哪天三皇孙出了意外,看你们常家还怎么硬气起来!”
老朱听到这话断然拒绝道。
“谁去都行,唯独你去不行!”
“其实大姐和四妹也挺好,她们得知小侄子夭折,生怕父皇伤心,这才巴巴地赶过来……”
“啊!”
宫里十岁以上的皇子,也被朱允熥调动起来。让他们跟着医护队,负责给老百姓宣扬种痘苗的好处。每当有老百姓质疑,他们就会露出左臂上的伤疤,以证明自己早就种过了。
老朱听到这话,脸上蓦地浮现狠辣之色。
两人诚实地摇摇头,老朱已经算数学好的了,但也只局限于加减乘除,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指数级增长。
“你跟梅殷的日子咋样,那家伙有没有欺负你?”
“大孙!”
朱允熥听到这话当场怒了,不管不顾地跳下马车,对着吕家的马车大喊大叫道。
“那女儿告退……”
“对了,你小子来干嘛的?”
因此,朱允熥总算有时间去城外的静心庵,去探望朱标的一群遗孀了。
“不过这点股份你就留下吧,权当那逆孙孝敬你这个当姑姑的了。”
“这事以后再说吧,总之皇爷爷和二姑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咱们皇族想要繁衍生息,不能靠朝廷的财政转移,得靠咱们自己想办法。”
“孙儿谨受教!”
这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不是因为听了自己的话而临时起意。
“我劝你们常家安分点!”
“你还有脸说,你自己说说,你有多少日子没去舅舅家练武啦?”
“如果不尽早给百姓接种上新牛痘苗,等他们再散播天花疫病之时,就不是那样好控制的了。”
“女儿今天是想托父皇,把大侄子换粮食的股份还给他!”
吕禄朝着常升拱拱手,随即跟常升擦肩而过。只是两辆马车错开没多远,就听到吕家马车里传出“怂货”两个字。
朱允熥见老朱还给自己安了个眼线,心里那叫一个郁闷,都想跟老朱说自己不去了。
“是啊!”
现在这孙子竟然还为她们求情,想给她们种牛痘苗,这不是帮这群祸害延寿吗?
老朱对此有自己的看法,并不赞同大孙的话。
“咱真恨不得把他们全抓出来扒皮抽筋,吊在城门上滋滋……”
“诺!”
“不行!”
“你这是在哪儿听来的胡话!”
“二姑姑,这个您就收着吧,权当是侄儿孝敬您的。”
“宁国,你能有这个心,咱真是太开心了!”
“诺!”
“原来是常家二爷呀,失敬,失敬!”
“这么大的事,你不该瞒着咱的。”
老朱又何尝不知另两个女儿的孝心,只是这个孝心有点变质了而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百姓们给咱听着,咱自打接种牛痘苗,除了身体偶感不适外,瞌睡了几天,就没啥大毛病啦。”
“以后你跟梅殷帮衬点那孩子,就算是还他这个情了。”
“总算还有个贴心小棉袄哟!”
因为每次见到那孩子,都是被宫女太监包裹得严严实实,连个小脸都看不到,哪来那么多泛滥的感情。
朱允熥并没有自己的专属车驾,乘坐的乃是开国公常升的马车。
“今天这可是奉天承运的皇命啊!”
“中中!”
“搞不好,京畿地区会遍地开花,几个府县同时爆发。”
“去劝劝你大嫂吧,她才是最伤心那个……”
老朱听到这话顿感头疼,赶忙打住宁国公主的话头。
朱允熥闻言腆着脸道。
“皇爷爷,城外寺庙里那些为父王念经祈福的妃子……”
宁国公主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起身来到了外间。看到父皇正坐在灵堂里生闷气,赶忙熟稔地上前给父皇捏肩捶背。
“女儿不缺钱,女儿跟梅殷都有朝廷的俸禄养活,女儿自己还开了几家粮店,足够我们过得很好了。”
“她们自然有佛祖保佑,不需要你操心……”
老朱闻言悻悻地想着,那几个赔钱货有啥面子可看?
宁国公主也是个数学白痴,发出跟老朱差不多的疑问。
“这也是允熥跟您老亲近,这才如此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