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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正确的方法，志必痴。
水轻梦又道：“若金帝让你自尽呢？你难道认为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也是天经地义的？”
完颜娄室对斛律明月的手段倒是认可，“想天下有主，天师道妄想取而代之，就怪不得斛律明月对其下手。”
水轻梦再度质疑，“君王若是发出错误的命令，你也会为君王分忧？”
水轻梦一字字道，“我们活在世上，不应是从心而行吗？你为了某种观点，不惜逆心而走，难道从不觉得大有问题吗？”
水轻梦点头道，“斛律明月此举的确有些入魔，但他威风久了，自认可以凭借实力彻底根除天师道。”
这对他而言，仍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很有问题。
完颜娄室微震。
偏偏这世上，无论痴、诚，都会形成声势浩大的波涛。
完颜娄室不解道，“斛律明月如何会做出这种不智的事情？”
习惯让世人将错误当作理所当然，习惯扼杀了世人的良知和创新，让他们苟且眼前的一切，不能再抬头去仰望天空。
水轻梦淡淡道，“庙堂和江湖无异。如今想灭了宋室的人，岂不就是你们宋室的人？”
众人骇然。
众人听闻天师道往事，暗想此道中人可谓痴魔，居然还没忘记张角的志向。
水轻梦终于道，“因此斛律明月也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斛律明月一直不信道，对齐主崇道颇有微词，因此在北天师道几人主张暗算兰陵王生父高澄后，竟让斛律明月认为这是铲除天师道最好的机会。”
哪怕千古一帝，终究烟消云散，那这世上，究竟有何永恒的东西？
沈约却知痴和诚之间，不过隔着个清醒。
完颜娄室一怔。
完颜娄室心中微凛，遏制住向完颜希尹看去的冲动。内心中，他觉得完颜希尹更近宋人一些。
完颜娄室答复时，内心隐隐觉得自己属于强词夺理，为辩而辩，直到水轻梦点破，他才不由想到，若完颜晟真让我死，我难道会死的心安理得？
水轻梦反问道，“若有人真心服你，投靠于你，但那人却是宋人兵将，极有才华，你是否收留？”
完颜娄室怔住，强笑道，“我一生忠心为了大金，金帝如何会让我自尽？”
权利素来是血腥的，文明社会也不例外，只是会在血腥外包裹点儿欺骗的色彩，让血腥看起来更美味、更迷惑一些。
决计不会！
天女因诚，这才让天下有志之士前仆后继；张角之痴，却让世间波诡云谲、风起云涌。
在伊始的时候，他认为水轻梦是在质疑金帝击宋的命令，这才竭力辩解，可认真思索，终于叹息道，“不错，我们并非那么理所当然。”
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善于用兵者，见到精锐之师自然是见猎心喜。
水轻梦淡淡道，“伊始我觉得你无敌天下，着实算是个人物，如今看来，悟性果然还不如完颜希尹。”
众人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