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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完颜斜保自然不是知书达理的人。
沈约见到那人后目光微闪。
不等完颜斜保挥刀，沈约手上枪杆横出，抽在完颜斜保腰间。
因此很多有小聪明的人虽看似活的滋润，却终究无法捋顺自己的人生，等到聪明尽头，难免烦恼丛生、反噬无穷。
长枪再被沈约控在手上。
第一次失手，完颜斜保觉得中了暗算，第二次失手，他认为是对手出招太快，这一次他想以拙破巧，和沈约来一场近身肉搏。
蒋兴等人暗叫不好，完颜斜保虽是鲁莽，可毕竟枕戈待旦，捕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枪尖，一把扼住枪杆，一刀顺着枪杆削了过去。
谁都想不到沈约会有此一问，聂山为世人的愚昧而悲哀，蒋兴等人觉得解气，金人却是怒不可遏。
众人听得到枪杆剌过掌心的那种刺痛。
那些金人面面相觑，震惊沈约的神通，竟不敢上前挑战。
喀嚓声响。
重重一击下，完颜斜保感觉肩骨都断，还要站起，就听沈约再问，“你快乐吗？”
沈约反问了句奇怪的话，“你认得我？”
他自幼强势，再加上父亲完颜宗翰在金人中极具权利，养成他飞扬跋扈的性格，见弱者受痛，反生快意。
这一招又出乎众人的意料。
完颜斜保怒不可遏。
沈约却以环中应无穷，哪怕置身错乱时空，仍旧对一切变化清清楚楚。
不同的人，看待同样的问题，本有不同的结论。
可这一次，他长枪失，腰刀丢，只凭赤手空拳，再不去控制长枪，只想将沈约抱住。
有金人骑马迎上，低声向完颜希尹说了几句，完颜希尹示意知晓，驱马过来，瞥了倒地的完颜斜保一眼，轻描淡写道，“斜保受伤，此间天寒地冻，还不扶他去帐内休息？”
“如今，可有人愿意为我传信？”沈约问话时，突然微有扬眉，望向了远方金营大寨处。
他这一招又快又狠，准备先夺长枪、再斩敌手，实则是近身肉搏中训练出的如野兽般的本能。
今日是他初次受难，闻沈约所言虽不是振聋发聩，可以往的一切信仰却已出现裂痕，再加上气血翻涌，蓦地一口鲜血喷出来，仰天再摔到地上。
他认识完颜斜保，那是十年后。
1135年的上京之战并非虚度，他最少认识了不少金人，而那骑白马、着轻裘之人正是他深知的一个。
这次轮到聂山等人惊奇了，他们不解沈约如何会认识金营中的实权人物？
金人大惊。
聪明精熟规则，智慧方通人生。
啪！
完颜斜保一怔。
熊孩子不是一天能长成的。
这有什么快乐可言？
众人静默。
不多时，一人从金营策马而出，虽在冬日，仍不过白马轻裘，洒脱自若。
一切变化如兔起鹘落，从完颜斜保拼命反击到完颜斜保再度落败，不过是转眼之间，他们不等反应，已然停住。
完颜斜保所有的计划都是落在和沈约抢夺长枪、僵持不下的情形，做梦也没想到以自己的一身蛮力，竟然连片刻控枪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