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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暗自诧异,暗想明教朝廷仇怨太久,可听邵青云的意思,竟有意化解吗?
邵青云同时想到这点,向沈约望去,见到他没有丝毫波动的表情,心中暗想——都说清者自清,可真如沈约做到这种惊涛骇浪中仍旧风淡云清的实在世间罕见。
邵青云淡然道,“邵青云的确死了,如今死而复生,得沈先生指点,如今想通了很多事情。”
世人多知道这个道理,可又有多少世人明了——一个无间地狱、满是嗔怒怨恨的所在,形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沈约早就出手,他一直在破解无间地狱的形成。
沈约看向赵佶,半晌才道,“听过事实后,我想你……心中,已有定论?”
沈约终有欣慰的笑容,喃喃道,“很好。”
“说来听听。”沈约满是鼓励道。
赵佶随即道,“我也痛恨逆子忤逆之行。”看向沈约,赵佶缓声道,“我也曾怀疑过沈先生有什么打算……”
李斌神色迷惘,喃喃道,“怎么可能?我见到的、明明是沈先生?!”
“我想……幕后让太子清君侧,到时候太子恐怕会以沈先生勾结明教为借口要驱逐沈先生。”赵佶沉吟又道。
赵佶闻言,脸上居然似有光芒绽放。
赵佶居然也露出丝微笑,“我到现在才明白先生的用心良苦,也看清楚幕后之人是想动摇我的信念,再将我拖入永劫城那种万劫不复的境地。”
赵佶沉声道,“那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而真正化解嗔的无上妙法,就是定!
沈约沉吟道,“真相就是——有幕后之人不想方腊和你见面,这才用一个假的沈约找你到了延福殿,随即蛊惑太子逼宫,将你们留在此间。而幕后之人杀了高小山,伪造出你和方腊谈不拢的场面,希望我带来的明教众人,再闹一波。”
那一刻,他听到的不是软弱相询,而是暗有定论的询问。
赵佶轻轻一叹,“幕后之人的用意,就是让我等互相猜忌,甚至希望我动摇对沈先生的信任。我若动摇,沈先生还是沈先生,但我却不再是我。”
沈约凝声道,“心若清明,无处不佛土,心若愚痴,处处皆牢笼。”
沈约笑笑,“人之杂念,须臾千转,有念头不是过错。”
聂山立即意识到——这是针对沈约的一场攻击。
李斌困惑中有着委屈,委屈中又有惶恐,他实在搞不清怎么回事。
赵佶对沈约也改了自称,缓缓道,“我那时怀疑李斌说谎……”
众人听闻,倒多数感觉沈约和赵佶有了隔阂。
方腊屠杀宫中禁军,沈约又和邵青云走的很近,这勾结明教谋反的罪证几乎瞎子都能认定。
不但如此,赵佶未忘前因,还一直在苦思永劫城轮回的问题,甚至明白永劫城形成的原因,这非有大智慧不能想到。
众人诧异,暗想太子若真的这般指认,似乎也没过错。
李斌吓的差点挖个坑将自己埋了,“圣上何出此言?小人绝不会对圣上有半句埋怨!”
“多谢沈先生指点。”赵佶脸上阴沉尽去,望向李斌道,“我错怪了你,还请见谅。”
沈约微有皱眉,“可清君侧素来清的不是君侧!”
李斌身躯僵硬,有了绝望之意。
聂山听闻,内心颤动。
“死了吗”三字梗在喉间,韩世忠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平明教叛乱的时候,韩世忠身先士卒,对的都是明教的精锐力量,和邵青云曾有过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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