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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约闭目。
沈约默然片刻，终于道，“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有那么一刻安静的。我其实……就是在等他们的进攻。”
殿中灯火通明，赵佶孤单的坐在殿中的龙椅上，身旁居然没人。
韩世忠并没抬头看天，略带警觉，他听出沈约有提醒之意。
沈约仍未睁眼。
沈约不再多说，踱入了大殿。
沈约截断道，“起风了，明天看起来要下雨。”
沈约才有提醒，不想水轻梦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而且没有回避。
二人都是沉默。
问题始终没有解决，那十年后水轻梦去了哪里？
李斌愣住，许久才道，“怎么会不担心呢？”
李斌并不放弃道，“是不是太远了？若是金人绕路进攻汴京，兵力都抽调到真定府，那汴京谁来把守呢？”
沈约睁眼止住了李斌，“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沈约在宁德宫凭空消失，不止赵佶着急，后宫诸人也是震惊无比，消息飞速的传播到韩世忠耳中，他感觉沈约应对的恐怕又是他根本无法插手的事情。
李斌小心道，“先生，蔡鞗、张邦昌出使燕京，你觉得……金人会答应议和吗？”
沈约缓缓道，“你需要明白，若真为一人好，只要鼓励他的正行就好，不必多说多问什么。”
李斌眨眨眼睛，还似不懂，沈约又道，“要击败对手，需要的是正确的位置安排正确的人，齐心一致。你可明白？”
沈约问道，“圣上是否知道我要见他？”
沈约出了念奴娇，抬头看了眼天色，若有所思。
李斌思索许久，终于道，“因此小人只要鼓励劝导圣上重用贤臣，天下可安？”
遇到危机的时候，骨子里面的习惯肯定最先爆发出来。
亲贤臣、远小人，兴国之道，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但历代庙堂，能做到这点的君王有几个？能这般规劝君王的臣子又有几人？
韩世忠微有皱眉，“兄弟……”
马蹄敲打着长街的青石，清脆声中带着寥落。
半晌，赵佶才开口道，“这是文德殿，是大宋君王听政后暂时休息的地方。”
沈约笑笑。
不见沈约回答，李斌仍旧问道，“李纲、宗泽两位大人都谏言立即出兵真定府，说那是以往狄将军镇守的地方，也是北路门户，若是燕京失守，真定府就是极为重要的防线……我们必须要做多种准备，沈先生，觉得可以吗？”
马车到了宫内，也是畅行无阻，直到一座大殿前，沈约下车，就见韩世忠迎上来。
“梁师成等人明白此点，以此获利，如蛀虫般损伤他们的根基，却不知这其实是取死之道。”沈约再道。
夜，深沉，云遮月，给本来不可测的夜更带来难以捉摸之意。
沈约笑笑，“很好。”
沈约很少见到水轻梦这种聪颖的女人——她根本不用你多说什么，就明白你的言下之意，而且不会逃避任何险恶。
李斌困惑不解沈约用意。
沈约笑笑，“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只有近忧、却无远虑，若能改正这点，或许可以稍解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