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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雅量，老奴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约想起一事，“张继先张天师可到了宫中？”
“沈先生请坐。”赵佶指着前面早设好的椅子道。
见沈约并不反对倾听，赵佶缓缓吟道，“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
赛月无人可以参考，是以处于似醒非醒。
他身旁站着一个宫人，赫然就是李斌！
沈约却猜到这一定是赵佶在被金人掳到北方后做的一首诗。
郑公公看得出来，沈约根本没有将赵愕的挑衅放在心上。
喜怒不形于色和宽宏大量是完全两个概念。
不见沈约反应，赵佶缓缓道，“先生觉得这首诗如何？”
言语落，乔才人母女和郑公公都露出诧异之色。
在吕才人身上，肯定有奇异的事情发生。
郑公公想不明白，只是道，“圣上昨日传旨宣张天师入艮岳，但既然不捉鬼，想必今天才会赶到吧。具体情况，老奴等会儿问问，再回复沈公子。”
沈约暗想，赵佶和李后主差不多，除了国事不熟，吃喝玩乐、琴棋书画可说是样样精通。
赵佶不以为忤，相反，亦拱手道，“许久不见先生，甚为想念，先生何必多礼。”同时向乔才人母女道，“起来说话吧。”
沈约拱手为礼，“沈约见过圣上。”
前方亭台渐多。
李斌见到沈约，很是怪异的表情。
一个人很容易沉迷于一种环境过完一生，哪怕你周游列国，可若只是看看风景、感春悲秋，你的人生也不过是个风景的旅客罢了。
赵佶绝对算是历史上一个具有极为复杂个性的皇帝。
掌控某些规则赋予了某些人自信的能力，误将规则当作自身的能力，却不知道去除规则的加成，自身实则脆弱不堪。
赵佶对道人的崇信无以复加，无数道人因为某些神通、戏法得到赵佶的嘉奖，看起来沈公子也不例外？
沈约笑笑，径入主题，“或许我们更应该问的是——圣上京华一梦后，究竟该如何选择？”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郑公公神色讶异，暗想沈约怎地如此倨傲不跪？乔才人、赵巧云早就跪地，乔才人恨不得拉沈约下跪。
没有了曾经的唯唯诺诺，如今的赵佶，儒雅且深沉、但夹杂些许彷徨和迷惘。
听到藏书阁，联想到黄庭经，沈约暗想——这时候，蔡京应该将那本奇特的黄庭经进献给赵佶了吧。
郑公公感觉沈约身上满是古怪，轻声道，“揽秀轩到了，容老奴入内禀告圣上。”他快步进入前方的阁楼，不多时几乎跑步出来，“圣上有请。”
可皇后为何一直称呼这个沈约为公子、而非羽客之流？
可是，被轮回的世人绝不止李后主和宋徽宗。
方才郑公公入内禀告，赵佶怫然不悦，喝了他一句，“朕说过沈先生可随意走动，为何要沈先生久候？”
只这一句，就让郑公公感觉大祸临头般如飞出来请沈约入内，如今见赵佶身为天子，居然和见朋友般，和沈约互相施礼，只感觉天塌地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