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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儿子为父亲这般打算,不是天经地义?
完颜烈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合剌死了,的确极大的改变了金人的历史,但金人素来是由女真人贵族掌权,哪个皇帝登基,都不太会改变女真人总体的走向。因此……金国的历史又可以说没改。”
沈约未答,平静道:“所谓的缘就是因起心动念,导致事情的变化发展。你觉得一杀了之,或可回归本来面目,但你的参与,却会造成更多的变化,这种变化,本是你看到的历史不能预料的。”
完颜烈身躯震了下,失声道:“你说什么?”
有的人很明显,一刻不照镜子浑身不自在。
沈约笑笑,“因为为朋友着想,我们就应该避免改变历史。按照历史记载,赵佶既然死了,那就让他死好了?他死了,我们还能少很多负担?”
不然他脑海中为什么闪出这种画面?
乾元殿已然倒塌。
合剌没死?
沈约缓缓道,“要是合剌他们也变成僵尸呢?”
完颜烈正是此意,可听沈约这般说,只是道,“当然了,决定权在你手上。”
沈约缓缓又道,“造反是株九族的罪名。你鼓动完颜宗翰造反的那一刻,应该想得到这些。”
完颜烈亦是想到这点,内心悸动。
“判官。”完颜晟缓缓道,“你有功于大金,眼下就是大金第一国师。”
赵佶“嗯”了声,偷偷看了女儿一眼,就见女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沈约说到这里的时候,怔了一下,因为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合剌几人立在完颜晟身前的场面。
既然宋太祖手握兵权可以黄袍加身,那金兀术何尝不可?
有些人不觉得自己会自恋,但他们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将发生的事情,和自己进行关联,这其实也算是一种自恋。
完颜烈见状又道:“其实赵佶早该死了,你难道不知道,根据历史记载,他就死在本月吗?”
沈约没有明说,但他完颜烈如何不懂得?
完颜烈饶是自诩明智,眼下也不知道沈约的真正用意。
完颜晟又道:“但沈约等人逃逸,想必开启了寻找香巴拉之旅,你有什么办法捷足先登?”
完颜烈目光微凛。
他对完颜烈的身份自是不知,可听完颜烈居然说出合剌的命运,而沈约并不意外的模样,不由暗自诧异。
沈约看了完颜烈一眼,“你的意思是?”
“合剌死了,大金历史可说是彻底改了。”
那人黑的如夜般,赫然就是酆都判官。
只有聪明、有体力,或者残忍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但当初他亲眼看到完颜晟的金卫一戟干死合剌,那种重创,能活下来的机会简直可说根本没有。
完颜烈在前方压低了声音对沈约道,“哪怕发善心多给赵佶一些水,他恐怕也撑不下去了。在这种环境,先死掉的都是最没用、体力最弱的人。”
“但合剌也死了。他是金国王位的继承人?”沈约询问道。
沈约只是笑笑,“昨天我和你说过……造成你痛苦的因,就是你为了某些目标,压制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