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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易安居士若在牢中,以完颜烈之能,就算没有綦崇礼,要营救她绝不算难,可易安居士还是死了,为什么?
沈约缓缓道:“你知道居士入狱,不想劫狱,只怕害居士落得个逃犯的罪名。阁下用心良苦,让人感慨。”
“金石录本是赵明诚心血所聚,居士重情重义,如何会让张汝舟得逞?也因为这般,居士看穿张汝舟的真实面目,要和张汝舟分手。”
沈约问道,“居士为何坐牢?”
难道说,这老头子也因为仰慕李清照的才华才爱慕李清照?
沈约沉吟道:“这么说……居士宁可坐牢也要告张汝舟吗?”
赵佶见完颜烈就要出手的样子,差点跪下来求饶。
完颜烈瞪向赵佶,“她叫李清照,有自己名姓的。”
平板漆黑,不再有什么光亮。
此刻的完颜烈陷入回忆自责中,亦或许想要向人叙说心声,自顾自道:“居士是个奇女子,她是因为看穿新嫁丈夫张汝舟的丑陋面目,这才进入牢狱的。”
很多时候,存在绝不是合理,而是强权下的奴役。
赵佶一直感觉完颜烈这个老头子说的云里雾里,此刻终于道:“原来老先生说的居士、就是赵夫人吗?”
赵佶琢磨时,完颜烈怒道:“这世上多有看似惜才,却是毁才之人。你既然知道居士有大才,为何任由蔡京对她夫妇任意羞辱?”
众人“啊”了声,有的不由向沈约手上的平板看去。
杨幺一时无语。
他一句话就将完颜烈带回正题,完颜烈放下了对赵佶的不满,忿忿道:“还不是因为张汝舟这个卑鄙小人!”不待沈约询问,完颜烈解释道:“赵明诚因为不得志,郁闷早死,留下居士孤苦一人,无依无靠。”
他再看沈约的目光,已是大不相同。
杨幺不听沈约解释,只感觉完颜烈口是心非,但听到沈约解释,内心感慨——我和先生不但才能相差太远,若论宽容知人,我也实在不如先生也。
诗盈闻言,心中暗想,世上有这般善解人意的男子?
完颜烈握拳又道:“但张汝舟爱的不过是居士的名气以及她和赵明诚收集的金石古玩,得知居士所存古玩所剩无几后,就变回卑鄙小人,要将居士和赵明诚合写的金石录据为己有。”
“然后张汝舟趁居士重病无依期间示好,迷惑了居士,让居士嫁给了他。”
他身居宫中,少理政事,一应政务多是交给权相蔡京处理,其实并不知道蔡京和赵明诚夫妇有什么瓜葛。
完颜烈咬的牙齿咯咯响动,终于道:“不错,她自然不会自尽,经我查验,她是中毒而死!”
沈约皱下眉头,暗想这规矩的确是有很大的问题。但他又知道宋明清之时,女子地位益发不堪,发生这种荒唐事情也是时代的产物。
他一言道破关键,众人随即醒悟。
完颜烈默然良久,这才道:“不错。”
杨幺忍不住道,“没人文救,劫牢不就好了?你不会不敢劫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