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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形容的不错，逍遥游有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可他始终和反力之鹰缘悭一面，只能尝试从诗盈口中的线索推测一二。
沈约笑笑，“听姑娘这么形容，我倒很想一睹张先生的风骨。”
说到这里，诗盈歉然一笑，“这是诗盈自己的感觉，先生若是见到那幅画，恐怕另有高见。”
“怎么个奇怪法？”沈约追问道。
反力之鹰？
杨幺一旁道：“高人之见，或者不谋而合。”
这不太正常。
诗盈却不解沈约真意，惆怅道：“诗盈亦有多年没有见过张先生了。”
诗盈接着道：“是以方才诗盈有了那么一刻错觉，只认为沈先生就是张先生。”
在这个地方，美貌只是惹祸的根苗，如沈约般赞她聪慧，那是自她离开宫中，再没有过的事情。
君意难测，猜不好要掉脑袋的道理，那些画师当然明白。
沈约知道诗盈无法形容的更多，缓缓道：“有人将安逸当作自由，有人以安逸为囚笼。见地不同，所画的意境自然大不不同。”
抬头回忆，诗盈幽幽道：“张先生就和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无法临摹出云鹰的神韵？我自然摇头说不知。他很是坦诚的告诉我，因为你久居温室，不知道云鹰展翅翱翔、自由自在的心境。”
诗盈略有迟疑，还是道：“它飞的不是那么有力，但更给人自由自在的感觉。”
诗盈闻言却是心中暗喜，一方面是因为沈约并不如杨幺那般不屑的表情，让她不由兴起知己之感，二来是因为沈约赞她聪慧。
杨幺笑道，“你和我谈论佛经，实在问道于盲了。”
道家的无为，和释家的去五蕴其实并无区别，偏偏世俗却认为无为就是什么都不做，一切成空就是虚无之意，且执迷不悔。
杨幺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琐屑的事情，何必让沈约如此追问？
半晌，诗盈才道：“诗盈恨不得立即取得那幅云鹰图送到沈先生面前。”
他随口一说，诗盈却认真点头道：“杨大人说的不错，诗盈亦是这么认为。不然何以有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之说呢。”
诗盈又道：“诗盈也明白那些人不敢直言，正失望间，路过画院水榭楼台时，见到张先生正坐在亭中。”
沈约随口所言，却多因为对世人透彻且清醒的认知。
沈约却知道绝非如此！
不但完颜希尹见过反力之鹰，赵佶亦见过？
诗盈突然睁大了眸子，失声道：“你……是……张先生？”
诗盈却不知道沈约想的事情竟如此复杂，听沈约询问画作一事，满是振作道：“那云鹰很白，洁白的甚至让人想到了佛经说的自性。”
杨幺暗自好笑，他不知道那云鹰图是否可复制，却知道那些画师肯定知道那幅画是赵佶所画。
但无为和明心见性都是暗合天道自然之理。
杨幺听闻沈约的安逸论，不由赞道：“说的极好，当尽一杯。”言罢，又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