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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皋再次沉默。
结局似乎早定,根据史书记载,岳飞破了水寨,杨幺身死,可如今呢?沈约却觉得大有问题。
果不其然,杨幺随即道:“但赵构是顺天而为吗?”
杨幺再笑,“说的好,说的极好,这亦是我迄今佩服你的原因,因为你终不会做违心之言。”
说还是不说?
牛皋目光复杂的看着杨幺,“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勾结伪齐、金人,试图顺江而下,试图颠覆宋室江山。难道说……其中有什么误会?”
舱中萧冷。
牛皋微怔。
如今杨幺的言语,又让沈约看到杨幺的确在认真思索。
靖康之难后,宋室危在旦夕,基于民族大义,各地抗金声浪此起彼伏,钟相就是其中的一股势力。
他算是宋室之臣,但他终究不会昧了良心,他知道杨幺或许做错,但如今却未说错。
“钟大哥深谋远虑,已知道金人狼子野心,你如何能让一头狼改吃谷物?”
清楚因为曾经的铭刻。
他这般回忆的时候,声调着实慷慨激昂,字字清楚。
杨幺是个极其复杂的人,因此哪怕沈约,一时间竟也无法推出杨幺的结局。
杨幺满是嘲弄道:“被一个挂着沿江招捉使名号的无赖孔彦舟偷袭,被潜入的奸人所害。什么沿江招捉使,不过是个为赵构收刮民脂民膏的禽兽,他杀了钟大哥是为了正义?牛皋,你敢说赵构派孔彦舟杀了钟大哥是为了正义吗?”
盯着牛皋,杨幺一字字道:“不是误会,绝非误会,这是事实!杨幺没做的事情,不用承认,可做过的事情,亦不想否认。”
沈约不由得再次打量杨幺。
这样的人,并不多见。
杨幺凝声道:“因为我杨幺发誓,再不会给那些吸血鬼一丝一毫所需。同时我就在想着一个问题,都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可何为顺天?”
牛皋未语。
牛皋立即道:“我知道钟相此语,亦是赞赏。”
牛皋怔住,他没有回答,但他知道杨幺要说什么。
亦无厮杀声从远处传来。
牛皋默然片刻,“的确如此。”
杨幺眼中的杀机任凭哪个都能看得出来,黄诚见状惊骇欲绝,他知道杨幺说的没错,如今他为鱼肉,杨幺或许无法扭转水寨被宋军攻破的命运,但要杀死他黄诚一家老小还是绰绰有余。
杨幺盯着牛皋,沉声道:“在你看来,岳家军号令严明,深受百姓爱戴,应为顺天所为?”
牛皋微滞。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牛皋沉默下来。
牛皋望着杨幺喷薄怒火的眼,终于道:“我不敢。”
杨幺狂笑起来,“这就是我当初最困惑的地方,因为只要还有良心的双眼,都能看出赵构不过是腐朽赵家腐朽的产物罢了。他何德何能,敢称天子?”
湖水无声。
牛皋立即道:“杨幺,当年钟相勤王救驾,也有赫赫功劳……”
直视牛皋,杨幺萧杀道:“若赵构这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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