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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对每一次的石弹着地点进行观察,即时调整投射的角度与配重箱重量。
蒋昂将手里锻铁盾也直接扔了,将背负的斩马刀解下来,双手握持,更是大开大阖往前冲杀,常常一刀暴斩,就将一名敌卒连盾带甲劈斩开来,血流如注。
蒋昂又厮杀一阵,刀势最终被一面铁盾挡住。
这也是冷锻铁盾的优异之外。
……
他们的精锐兵马以及主要将领都集中在主营,徐怀借助暴虐到极点的凿穿战法以及在大雾之中发动强袭的突然性,以快打快、以乱打乱,令他们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及反击,就基本上能奠定胜局。
除一分厚的锻铁盾本身强度就很可以外,握手以及遮挡手臂的盾面部分都经过加厚处理,在盾牌的正面形成一道斜向的厚棱,像一条凶残的毒蛇盘踞的盾牌之上。
然而如此大雾天气遭遇强袭,虏兵的简陋营寨就会显得特别的狼狈。
此时大雾,石弹投射出去二三十步就完全不知所踪,对以密集阵型攻城拔寨威胁最大的投石机、西域石炮就彻底捉瞎了。
左右总计十数只带镶钩的云梯,直接钩住敌寨的垛墙,六十名选锋军披甲步卒与蒋昂同时附城先登,争先恐后登上敌寨,手中长刃残酷无情的朝敌卒头顶挥砍而去,顶住侧翼敌卒射来的冷箭暗矢,拼命往两翼猛攻猛打,为后续义军将卒登城杀入敌营之中开拓出通道来。
毕竟他们考虑倘若没有机会攻打建邺,也不可能长期霸踞秦淮河口这么狭仄、地势又低的区域搞长期对峙。
他们没想到的是,刚刚在混乱中赶到南营中军大帐,南营也已经被攻破了,不计其数的乱兵就像狂潮一般席卷而来,令他们无力回天。
而且传统的锻铁盾受工艺限制——因为人力锤锻力度很难保持均匀,就需要保持一定的厚度不至于因为锤锻力度不均匀的问题,而导致强度不足,也因此传统的锻铁盾都极为笨重,非天生神力不能持握杀戮。
正常来说,只要一支兵马不是那么怯敌畏战,又有水师战船可以倚恃,营寨简陋点也应该够用了。
蒋昂见手里直脊长刀不知道劈出多少小缺口,刀刃也卷得不像样子,下一刻狠狠插|进一名敌卒的胸口就没有再费力气拔|出|来。
除开京襄已经能批量轧制薄铁板,在薄铁板的基础上用冷锻或热锻,能较为容易制备锻铁盾外,其他地方想要制造一面锻铁盾,难度极高,价值甚至不在整套铁甲之下。
特别是用投石机、西域石炮对那些已经冲到城寨前的敌军进行攻击,更需要经验丰富的炮手仔细观察,耐心的一点点调整投射角度;偏差稍微大一些,石弹就会砸中己方兵卒,引发更大的混乱。
就整体来说,渡江虏兵筑于秦淮河口附近的营垒,都较为简陋,寨墙都是用栅木填土夯实而就,也是营寨最主要的防御设施。
大雾加上遭遇强袭导致的大混乱,令他们对主营五千兵马失去有效的掌控。
……
营中不仅大量囤积的拒马、鹿角等辅助防御设施也都用不上,部署在营中的那些投石机、西域石炮等重型战械,所能发挥的作用也极为有限。
蒋昂暴虐如斯,令敌卒不敢再逼迫过来。
听着石弹从头顶呼啸而去,蒋昂头也不抬,只是拿盾牌顶着如蝗箭雨,一马当先附墙而上。
遇到硬茬子,再看前方数十敌卒皆利刃坚甲,蒋昂压制住内心逮到大鱼的兴奋,急促而亮响的吹起衔在嘴里的铜哨,着附近厮杀的人马往他这边聚拢过来……
蒋昂则是将有限的选锋军精锐甲卒集中起来,身士先卒往敌营深处陷阵冲杀、不断的往前凿穿。
对徐怀身边的选锋军精锐战力之强,仲长卿早就深深的体会与领教,兀赤也不是没有见识过。
一道道凛冽的刀光,往试图逼迫过来的敌卒头顶暴斩而去,顿时血肉纷飞,眨眼间的功夫就将三名敌卒斩于刀下。
他们想着就算徐怀赶在大雾消散之前,率领人马撤走,他们也不至于满盘皆输。
随行三队义军将卒,兵械铠甲虽说要简单许多,但表现极其武勇,各挑一个方向,一边纵火烧营,一边厮杀。
选锋军及义军前部兵马都杀到寨前,营中的虏兵才有警觉,根本来不及得调派兵马在寨墙列阵以守——在大雾之中遭遇强袭,也没有办法出寨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