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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也没有跟荆湖北路制置司商议的意思,而是直接行文告知荆湖北路制置司,他在抵达南蔡之后随时会下令封锁汉水等河道。
“进剿匪军刻不容缓,徐侯昨日抵达南蔡,宣读淮王及枢密院令诏之后,连夜确定进剿诸策,今日一早就在百余侍卫的簇拥下,先行渡汉水前往华陵了,却不知使君会到南蔡来……”韩圭拱手与孔昌裕等人说道。
淮王登基即位,势必还得倚重士臣治理地方、执掌朝政,但问题是那么多士臣,却非人人都能得到倚重。
而高峻堂因为契丹残部的关系,对楚山满腹意见,到任两个月就接连下令限制南蔡捕捞船队在荆江及汉水之中的活动范围,将王番出任兵马都部署期间举荐、任命的军吏差不多都轮换了一遍。
枢密院所颁布的征讨诏,并没有给予徐怀节制荆北兵马的权力,重点是协同作战,理论上需要徐怀出面与荆湖北路、荆湖南路制置司协商出具体的作战方案,再分头实施。
就必然需要在孔昌裕等人翻脸之前,尽可能拿到荆江以北、汉水以西诸州县的节制权。
这叫他们如何揣测楚山与淮王府的关系,这叫他们如何看待徐怀在建继帝大殓刚过、朝丧未满,就拿到枢密院的征调令返回南蔡这事?
然而陛下新丧,徐怀持诏进京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诱捕郑家父子,与众臣拥立淮王,孔昌裕、高峻堂他们此时也已经了解到相关情况。
“靖胜侯悲于陛下驾崩,迫切出兵以慰陛下遗志,行文难免挂万漏一,为免有错漏,我等还要渡江走一趟与靖胜侯见上一面,作战之事需好生商议……”孔昌裕说道。
招讨主力兵马未动,范宗奇、乌敕戈、韩奇虎等统兵将领暂时都还留在南蔡,乌敕海、王峻等将率领选锋军骁骑今日才陆续抵达南蔡,还需要在南蔡休整两天,但徐怀不会等一切准备齐当再动身前往华陵。
此时孔昌裕非但丝毫不介意徐怀行文的强横与无礼,反而提出要主动渡江前往南蔡,与徐怀见面,众人也都清楚孔昌裕心里在想什么。
孔昌裕乃是制置使,地位不在徐怀之下,更何况荆湖北路乃是他的地盘,荆江以北对洞荆联军开展进剿作战,除非朝廷令旨明确说清楚,要不然也应该以制置司为主。
除了故作傲慢,利用孔昌裕等人还不明实情,强迫他们低头外,徐怀此时下令对汉水进行封锁,名义上是防备擅长水战的贼军扰袭南蔡,实际上还是杜绝鄂州水军进入汉水的可能,必要时甚至可以直接截断荆湖北路制置司与荆、峡、复三州的信道……
……
徐怀要赶在淮王等人彻底醒悟、收回成命之前,尽快在汉水以西将招讨兵马展开,但上万兵马展开并从北面对洞荆联军维持住进剿之势,却非简单之事,需要调用大量的资源。
谁都没有想到事隔两天,枢密院下令征讨洞荆贼军的诏函以及徐怀以楚山行营、南蔡征讨统制司名义所撰写的公函,就前后脚送抵孔昌裕的案头,而徐怀今日才赶到南蔡,甚至连南蔡征讨统制司的印信都没有篆刻出来。
在架设浮桥选址的下游方向,在距离汉水入长江河口不远处,十数艘巨舶两两抛锚停泊在水面上,依次将数十根长逾数丈的木桩深深打入河床之中。
当然,徐怀与王举、郭君判等人在侍卫兵马簇拥下动身时,孔昌裕已经派信使赶到南蔡通禀见面磋谈进剿作战之事,但徐怀当没有接到信使传递的消息,就直接渡汉水西进了。
淮王嗣皇帝的名位已定,就等朝丧期满后举行即位大礼。
除此之外,徐怀在文中要求鄂州水军在没有明确甚至迫切的作战需求之前,不得擅入汉水,约定两司临时所辖水域以汉水河口为界;要求进剿作战所涉及到的州县给予征讨兵马无条件的配合,包括城寨进驻,粮秣征收等。
徐怀传给荆湖北路制置使的行文,实际跟要求临时节制荆西诸州县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都没有派一个稍微有分量点的人物赶到江夏跟荆湖北路制置司解释一下。
“陛下驾崩,郑氏心怀叵测,欲图妄行废立,虽说郑怀忠、郑聪父子已为淮王殿下与诸公扣押下来,但淮东军将没有那么容易妥善解决。这么看来,洞荆贼军实在是需要快快解决,以免滋生大乱,”
换作他时,孔昌裕、高峻堂他们收到徐怀的这封行文,定然会勃然大怒,除了下令诸州县无需理会楚山的军令——没有朝廷明确的令旨,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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