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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卢雄等人外,双柳庄子弟所持皆是软梢弓,但即便如此,能开满弦者也少之又少。
楚山选锋军是强,但也不至于强到这地步。
“定是尹县令得知萱儿在此,令人来援!”王文冲抬头张望过去,猜测来人乃是汉川县令尹尧志遣来援,却颇为意兴阑珊。
不过,五六十人马也确实太少得可怜了,不要说杀穿贼军,进入双柳庄助守了,想在外围牵制敌军,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怎么可能?”王文冲不解问道,“相隔这么远,卢爷能看得真切?”
“气势?”王文冲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看着越来越多的贼军有序逼近寨墙下,后方还有贼军扛着简易云梯奔来,卢雄内心禁不住涌起一阵阵绝望。
“这点人手,能派上什么用场?尹尧志定是做做样子,以免难对王萱父亲交待!”当即就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王文冲沮丧的挥挥手,叫身边人莫要抱怨。
要不是有卢雄等人令贼军稍有忌惮,不敢直接附墙强攻,谁敢拍着胸脯说,双柳庄能坚持一炷香不被攻破。
贼军势众,又蓄谋已久,卢雄已无力考虑太多,此时哪里还会顾及气力消耗,无非想着在力竭战死之前,多射杀几个贼卒而已。
卢雄生气将赵横推开,沉声道:“拿硬弓来!”
此时整个鄂州府守军有限,府城也只有两三千守军。
除了北面、东面两座拱桥外,贼军还从外围调来十数艘舟船,横在沟渠之中,形成更多直接进逼寨墙下的通道,同时先拿弓弩跟寨墙之上的庄丁对射。
探明贼军虚实后,卢雄狼狈逃回寨子,羞愧难当之余,更感护送王萱脱身的机会渺茫,内心深感无力。
汉川城距离双柳庄仅二十余里,定睛看去,王文冲也能勉强辨认十四五里外的小队援兵仅有五六十众,正沿汉川城与双柳庄之间的大道赶来。
双柳庄子弟看到枪术精湛,素为王孔、郑寿等人推重的卢雄,竟然也是不敌贼将,不得不在赵横等人的护持下,狼狈逃回庄子,一时间面面相觑,眼中惊惧之色犹盛。
不过,他们此时即便意识到贼军所图甚远,又能如何?
卢雄到这年纪,眼神也不如赵横等人锐利,又高度集中注意力盯住木桥左右的贼卒,寻找开弓射箭的机会,他经赵横提醒,才发现有一小队人马,从汉川城方向驰来。
他们不像湖匪,更像是操练有素的精锐甲卒——从这点也能看出贼军这次所谋甚密,所图甚深。
“天啊,这是援兵,还是天兵天将来援?”王文冲几乎要呻|吟起来,不拘小节的抓住卢雄的手,问道,“楚山军何能强悍至斯?”
双柳庄子弟再是文弱胆怯,此时又怎有脸弃王萱而去,一齐叫道:“但与贼人搏命!”
淮南战事业已结束,但江淮荆湖等地都已进入汛季,淮阳山以东、以南沿江地区受洪水浸害严重,荆湖北路增援淮南的兵马暂时还未返归。
贼军暴起突袭,汉川城都来不及征召乡兵助守,城中仅有三四百刀弓手备防盗寇——这点人手守住汉川城的希望都极渺茫,王文冲是很沮丧,但他又能指望尹尧志派多少兵马来援?
卢雄蓦地一惊,自觉察贼众蜂拥而来,他苦无安全护送王萱出逃之策,却没有深思贼军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
卢雄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跟做了半辈子府吏、没有在营伍中混迹过的王文冲解释这种感觉,跟赵横等人说道,“楚山精锐来援,众人莫要慌张,做好迎楚山军进庄的准备!”
不过,援骑并没有绕行游击的意思,而是沿驰道分出三队,组成三个小型的楔形阵,直接往拦截贼军杀去。
“傻孩子,徐怀军务繁忙,哪可能轻易离开楚山?这队选锋军多半是有军务在身,从汉川路过,看到贼军突袭双柳庄,特赶来相援。”卢雄哪里知道徐怀是前往建邺面圣途中路经汉川,直笑王萱痴心妄想。
大家都希望援骑能绕开贼军的封锁拦截,进入双柳庄跟他们会合——有楚山五六十百战精锐,再将全庄男女老少发动起来,王文冲都觉得守住双柳庄有望了。
“卢爷爷,可有什么办法令汉川、江夏等城兵马,莫要来援?”王萱看向卢雄问道,“贼军所谋甚密,或许不单为双柳庄、汉川城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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