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虏骑在那个时间点分散渗透进来袭扰,根本找不到便宜可占。
召陵东西两城以悬索桥相接。
为防止敌军袭扰,陈子箫、王宪两部精锐以及范宗奇、乌敕海各率一队选锋军精骑驻守召陵,保障召陵新城的顺利建设。
行营年后一再勒令召陵、襄城等外六县(城)驻军克制住出兵袭扰外围敌军的冲动,除了日常操训外,将卒也要尽可能的抽出时间来,参与驻地及附近地区的城寨修造、河渠开挖、堤坝修缮及开垦荒地等事;而纵深六县更是将全部的精力,放在恢复生产上。
而有汝水、颍水的阻拦,敌军没有攻陷襄城、召陵等城,是不敢将主力步甲渡过汝水南侵的。
当然了,因为岳海楼年后紧急强征数万青壮民夫,于颍水左岸抢修河堤,而右岸残堤经年失修,洪水最先往汝颍之间倾泄,降低很大的压力,整体说来,颍水左岸的灾情还是要轻许多。
除了数千青壮民夫外,一万五千战俘都投入到城池及滍水南岸长堤的修造中。
一方面受地形的限制,一方面山地居住的人口有限,洪水在山区所造成的危害很有限,但洪水从起伏不平的山地冲泄而出,沿着狭窄河道进入平原地区,才是肆虐四方的时刻。
淮上及京西四州,整体上受西部伏牛山、嵩山山脉的影响,地势西高东低;同时又由于伏牛山脉往东延伸,与三百里桐柏山脉横亘于淮水上游,在南部形成明显的地形隆起,地势南高北低,便使得汝水中上游沿岸地区要高过颍水沿岸。
如此开阔的纵深,使得擅于渗透作战的赤扈骑兵随时可以绕开楚山的警戒,从任意一点,泅渡汝水,迫近大复山、金顶山、灯台架山北麓活动。
而当敌军完全控制住汝水沿岸,楚山将被迫防线建在金顶、大复、灯台架诸山之中,倚险建筑城寨守御,整条长逾四百里的防线其实会变得极其单薄,从而首尾难以兼顾。
楚山接手襄城防务后,主要在临近水北岸以及往嵩山东南山区之中修筑数座小型堡垒,除了加密滍水上游北岸的防御体系,也方便组织军民进行更大范围的屯垦,减少外部的粮秣输运压力。
这种情况下,仅有五六千骑兵,单兵作战能力还远不如赤扈精锐的楚山军,就没有办法将赤扈骑兵驱逐出去;这时候倘若想在诸山以北的平阔地区建造屯寨、开垦粮地,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优势敌军渡过汝水逐一吃掉,更不要说去控制汝水沿岸肥沃而开阔的土地了。
因为徐怀就在城上,舟船进城盘查特别仔细,临了负责盘查的队将还跑到城上禀报:“舟船所载乃是荆北经黄羊湖转运过来的物资……”
虽说连日暴雨,出灯台架山脉的洪河流水,看架势要比往年更汹涌、凶猛,但河水下行极其顺畅,并没有形成肆虐舞阳县的大洪水。
河洛军守襄城两年,襄城其时乃河洛东南门户,郑家也是下了一些血本加固城防;此外襄城地处嵩山东南麓的浅山之中,地势较险,易守难攻。
召陵新城的城垣于七月中旬建成,徐怀再次来到召陵巡视滍澧诸水截流的情况。
倘若京西敌军夺下襄城、召陵两城,不仅打通从伏牛山东麓南下的通道,更可以将滍澧二水重新导入汝水。
汝水从今年往后于召陵境内,主要仅承接洪河上游来水;洪河上游因暴雨形成的大水,经汝水下泄的能力比以往提高数倍,都没有来得及对两岸的残堤形成考验,就顺畅的排走了,当然不会暴发洪灾。
大水初时还受颍水南岸残堤阻拦,主要在临颍与商水之间漫延,但随着上游洪水不断下泄,淹水不断抬高,很快就漫过颍水南岸的残堤进入颍水河道。
何况颍州敌军还在颍水河口密植椿木,防止楚山水军再次袭入颍水,这进一步限制了洪水的下行。
召陵新城分为东西两部分,西城位于石渠以西,依滍水北岸长坡而建,东西长六里、南北则仅有四里纵深。
而令淮上损失四五万青壮、伤亡不计其数的桐柏山匪乱,也才刚刚过去七八年,所带来的伤痛还没有完全过去。
如此一来,东城就成为控扼滍、汝水道的中枢,而遂平、确山以及青衣岭营城的物资及人马,都将能够通过洪河、青衣水等汝水支流与汝水主河道,经召陵东城,进入滍水之中,运往襄城。
这十数船所载主要是安州押解到黄羊寨交卸的物资,总计钱粮十六万余贯,负责盘查的队将,还将清单拿过来,经陈子箫递交给徐怀审阅。
此时在汝颍中下游形成方圆数百里的洪泛区,一方面使敌军在颍水沿岸立足变得更为艰难,迫使敌军将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到颍水左岸长堤的修筑、维护上去,另一方面从根本上阻断了敌军从汝颍中下游地区往南渗透、袭扰的可能。
江淮、荆湖等路从地方征收的税赋,以实物为主;因此朝廷承诺每年拨给楚山三百万贯军资,实际上主要是实物折合钱粮的方式,由诸州县押纲官率队押送到淮上指定区域交卸。
楚山守住这两城,每年都能将滍澧等水截流北泄,确保汝颍中下游的洪泛区不会干涸,将京西敌军封锁在颍水以北。
洪水在一座座山谷、一道道溪涧间肆意冲荡。
今年的汛季依旧如此。
虽说当世对气象的认识非常的有限,但伏牛山东麓、北麓,包括伏牛山余脉灯台架山脉,以及桐柏山北岭及余脉大复山、金顶山等地,每逢汛季倾盆暴雨远比其他地区密集,千百年来已经形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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