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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刃短而锋利,马战中重点是快如雷霆的刺击。
这数名虏将显然对髯须番将极其信任,此时一心想着将徐怀身边的人隔断开,使番将与徐怀有机会狭窄的空间里单打独斗。
因此,徐怀对侍卫亲兵营素来注重以密集阵型突击作战的甲骑训练,兵甲也以利于突击作战的枪矛以及利于在短距离冲锋突击作战时遮挡箭矢攒射的坚甲为主。
番将像野兽一般发出低声咆哮,驱马欲往前突进,想着拉近与徐怀的距离贴近相搏,一方面克服四尺铁锏攻击距离不足的缺陷,一方面令徐怀再无法发挥九尺长槊的威力来。
在番将驱马前突之际,徐怀身椎旋拧,带动槊刃横斩,封住番将前突的空间。
虏骑第一轮箭雨覆盖,除了胯|下的战马纷纷中箭外,将卒几乎都无碍,即便偶有箭矢从甲叶缝隙射入,箭创却不足以致命。
看到对面虏兵先动了起来,雄州甲卒于侧翼,在十数辆偏厢车的掩护下也紧跟着往前移动起来,徐怀平静的挥了挥手,身后三百突击甲骑也分作三支百骑锥形阵缓缓移动起来。
雄州兵马在河北诸军之中还是有一战之力的,降敌后为赤扈人在河北攻城拔寨,这两年来战斗力得到进一步加强。
雄州兵马在龙津桥前防御部署严密,楚山精锐想要将其击溃,继而夺下龙津桥及附近铺院的控制权,打通往北进攻朱雀门的通道,也绝非易事。
这是赤扈人惯用的战术:
两百多敌骑屈指有数的武勇之徒,基本都被王举、史琥等将缠住,番将身侧突杀出来的骑兵,又有几人能是徐怀的一招之敌?
槊刃斜刺,番将以铁锏从侧面横格,并没有从正面接住徐怀这一刺之力,但番将还是感到手臂微微发麻,这也叫他暗中为徐怀槊刃第二段发力能有如此骇人威势心惊。
虏兵一个个被挑落马下,胸腹间被枪矛扎出狰狞恐怖的血洞,鲜血汩汩流淌而出,任其再凶残、再作战经验丰富,也是被杀得节节败退。
徐怀坐于用柔软皮革包覆的马鞍之上,手轻轻抚摸胯|下战马有如绸缎一般的柔滑长鬃,安抚它在进入血腥战场前的不安、急躁情绪;平静的看着前方的敌军阵列。
虽然没有几人能挡住徐怀一招半式,但番骑作战凶猛也是令人印象深刻。
双方在宽仅百步的里长街之上激战,没有空间给虏骑发挥迂回、游射的优势,而楚山突骑披挂坚甲不畏弓弩,所持枪矛攻击距离更长,更利于正面交战。
一杆长槊在徐怀手里有如凶暴蛟龙,瞬息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刺斩劈击,锋利槊刃化作道道寒光,始终不离番将头肩腹胸等要害。
至于徐怀身后的楚山突骑,还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激战爆发起来,双方随时都有人被斩落下马。
虽然不断有人被徐怀他们斩杀马下,但后方的番骑前赴后继之势非但没有中断,没有半点犹豫,在短时间内还越发凶猛起来。
特别是第一支百骑突击阵列,除了徐怀等人身穿瘊子甲外,其他将卒基本人人都披挂扎甲、鳞甲。
龙津桥与昌泰桥一样,都是巨木虚架、飞卧蔡河之上的编木拱桥,但要比昌泰桥更为高耸、巨大,桥身在守军阵列之后高高的隆起来,仿佛一樽远古巨兽峙伏在远处。
武经总要对长槊的评价,主要就在“便于激战”四字之上。
南薰门与朱雀门之间的里大街空间有限,不容双方骑兵纵情的驰骋、厮杀,速度也没有办法提起来,双方的骑兵就像两股巨浪往前缓慢而有力的卷动起来。
看到新进入龙津桥南的两百虏骑、五百雄州甲卒,有意发动新一轮的反攻,王宪、史琥也随之率领当街对峙的六百楚山精锐往两侧收缩,尽可能将里长街让徐怀、王举从南薰门亲率过来的三百突击甲骑进入当街列阵。
在接战之前,赤扈骑兵总是尽可能用其精准的箭术消耗、打击对方。
番将心头发寒,苦苦招架之余御马后退,以便往身侧骑兵突前过来帮着招架徐怀暴烈的攻势。
徐怀右手持槊,同时将槊杆夹于腋下,看着十数支羽箭射来,身体伏低,屈臂遮住面门,听着这些羽箭“铛铛铛”叫身上所穿的瘊子甲挡落下来,只是感觉到胯|下战马有一阵悸动,伸手摸过去,却有两支羽箭已狠狠射入战马前胸。
槊在马战中劈盖截拦横斩等都是常用战势,却要比长矛更能克服贴身近战不利的缺点。
雄州甲卒于侧翼没有偏厢车、盾车的遮护,甚至所持重盾的兵卒也是极少,面对楚山精骑居高刺来的枪矛,招架格挡更是困难。
番将横持铁锏,再次在千钧一发之间将槊刃格开——铁锏与朔刃相击时溅出赤溜火星。
在最终相撞的前一刻,如蝗群一般的羽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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