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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十名熟悉测地之法的匠师,编入斥候队,即刻潜往这一区域,对地形作进一步核实!”徐怀沉吟道。
此外,敌军还控制着汝水入淮附近的淮川城。
不过,蒋昭德春后撤还许州,较为从容将营寨摧毁才走。
公廨大帐占地也极为有限,原木搭建两排狭窄厢房充当诸曹公厅;还有将吏休息的集体宿舍,有议事厅、有指挥大帐。
召陵故城就在小雀岗东侧十数里外,但杨麟从蔡州撤出时,除了纵火烧毁召陵城中街巷外,还掘开召陵南侧的老榆河堤,引水灌入召陵。
“汛季将至,能赶在年前将北岸长坡凿开,就已经是相当顺利了——”徐怀皱着眉头沉吟道,“冬季滍水、澧水枯瘦,引泄往北,也不可能冲破颍水南岸的大堤,经颍水河道入淮,只能沿着低陷地形一直往下方倾泄……”
一般说来,破山开渠要在汝水北岸进行,楚山当务之急,就是需要在北岸建立稳固的防御,确保上万青壮民夫、匠工破山开渠之事,不受敌军的滋扰,而非将有限的资源及人力浪费在南岸召陵城的修缮上。
营寨中准备了简单的夜宴,夜宴过后,苏老常、殷鹏等人从舞阳城赶来小雀岗。
次日一早,一宿未睡的徐怀先签署军令,先着郭君判代领召陵县,率五营厢军及两千青壮进入召陵残城部署防御及修缮召陵残城。
指挥大帐居中有一张丈余长的木案,其上用松树脂、河砂制作的沙盘,清晰无比的显示出舞阳以北的汝水、颍水地形。
楚山众人,绝大多数都出身草莽或底层武吏、贫民,但这些年来成长飞快,阅历见识以及能力,都要比当世一些将门出身或苦读十数年、数十年科举出身的将吏都要强出一截。
陈子箫说道:“……岳海楼春后从明溪河撤军,其主力撤回宛丘(陈州治)休整,其麾下大将蒋昭德也弃召陵城北还许昌(许州治)。我们北出小雀岗,许昌那边没有动静,宛丘有两千兵马从商水西进,在这座叫黑石沟的小寨子里驻扎下来,距离北岸长坡约四十里路程!”
即便如此,竹索桥的承载力都是极为有限的,无法同时承担十数载满物资的马车或数十人同时通过。
当然,还要考虑到宛丘、商水县境内的颍水,在南岸还有一些不成规模的支流,倘若位于低陷区,会成为疏水通道,也需要提前确认出来。
将这事情吩咐下去,徐怀不再去想淹水区的事情,详细询问喻承珍及庄守信之子、负责率领匠师队伍的工官庄庸,石台铁索桥的建造细节。
“我们商议许久,”陈子箫站在沙盘前,介绍他到小雀岗后反复琢磨后的守御作战计划,说道,“当务之要,是要南北两岸建立稳定的往来,召陵残城也需要派出人手占据,以便模糊叛军的视线!”
不过,早年桐柏山里的竹索桥,多建于跨度不大的溪涧,还需要两侧有天然固定物,如巨树或坚固崖岩凿孔。
楚山前期要尽可能避免引起岳海楼的警戒,连小雀岗这边都没有派太多的人手,更不可能派大量兵马进驻召陵,对残城进行着手修缮。
想要迷惑岳海楼,引开叛军的视线,哪怕会因此浪费颇多的资源及人力,楚山还是要先分兵去守召陵残城,并投入资源对残城进行修缮。
因为后世并没有滍水再次变更河道入汝的记载,这个区域很可能就在宛丘、上蔡、召陵三地之间的商水县境内。
徐怀就是要周景亲自负责,差遣人手,将这个区域找出来。
一旦大规模的青壮民夫、匠工正式进入北岸长坡破山开渠,到时候岳海楼也能意识到问题所在,必然会集结大规模的兵马强攻过来。
然而问题在于,楚山弃近在咫尺的召陵残城不占领、修缮,突然间将上万人马及不计其数的资源运过汝水,岳海楼即便无法洞察楚山真正的意图,但哪怕出于卧榻之下不容他人酣睡的思量,他都会第一次时间调兵遣将进逼过来,将楚山兵马从汝水北岸逐走。
这个当中极为关键的一项工作,就是要在小雀岭与北岸长坡之间建立稳定的联系。
去年秋后,岳海楼麾下将领蒋昭德率部南下进逼驻守舞阳的刘衍所部右骁胜军,也没有修缮召陵残城,而是在召陵残城的西南侧修造营寨。
时间有限,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所做之事又皆艰难、工程浩大,涉及到的作战部署,可以说是楚山崛起以来前往未有的复杂。
“喻先生,滍水北泄可能流经的低陷带,大体在什么位置?”徐怀指着沙盘上,问喻承珍。
陈子箫、周景、唐天德、喻承珍以及庄守信之子、负责率领匠师队伍的庄庸,反复研究过几个方案,决定在小雀岗与北岸长坡之间建造悬索吊桥。
徐怀又签署一系列军令,着徐心庵、唐青两部进一步扩编到五千正卒,将东翼防线重点收缩到信阳及罗山新城,将九里关正式移交荆湖北路都部署司接掌,令韩奇所部扩编到五千正卒,令陈子箫所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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