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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的话。
周述看到这种情况,他再自视再高,也不得不承认他手下倘若率三五百百战精锐,一定会被封堵在巷道里难以突进,双方最多是僵持住,短时间内谁都奈何不了谁。
因为桐柏山卒与守陵军的伤亡相距太悬殊,守城战中也没有看到桐柏山卒打什么硬仗,守陵军诸将心里难免有些不满或者说不忿。
“我倘若说徐军侯、王举将军手里这刀、这枪,比周头儿你手里的那杆云海枪,还要强出那么一点点,周头儿你以后会不会给我小鞋穿啊。”一名青年队目凑到周述身边,禁不住感慨的说道。
那为何不大赌一把?
当然,这本身就需要两侧的将卒都能跟得上徐怀、王举二人的进击速度,还要能准确捕捉进攻的时机,彼此能配合无间,不需要徐怀、王举担心身侧的事情。
现在曹师利将亲卫精锐集中到宗祠西侧巷道,意图封堵桐柏山卒,却反遭重创,只要进一步击溃、重创,这意味着寨中守军看上去还有六七千人众,但已经没有哪队人马,能稍稍抵挡得住桐柏山卒如此迅猛的凿穿战术。
而此时清泉沟寨两翼的敌营才刚刚派出少量斥候侦骑驰来,想要探清楚这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援兵还没有开始集结呢。
“周头儿,你看墙那边的令旗,是不是要召我们一起进寨厮杀?”这时候一名老卒提醒周述看西墙土垣上的令旗变化。
郑怀忠这些西军将领太保守,大雾休战,没有将曹师利及亲卫精锐调走,他们杀入寨中太冒险了。
这些兵卒除了第一时间接到指令后,能直奔最关键的位置,在被徐怀、王举连破好几层盾阵都没有乱阵脚,还能源源不断的、有序的举盾往前,都足以证明这点。
周述所立的位置,距离清泉沟寨仅有一千步直线距离,这时候雾气差不多快消散掉了,阳光透射下来,四周的景象也清晰起来。
桐柏山卒恰恰做到了这点,这简直就是强将悍兵完美结合的典范,看得周述热血沸腾,恨不得也置身其中跟着一并厮杀。
袭入寨中的兵马,倘若不能及时西墙土垣狼狈逃出,一般说来,是难逃灭顶之灾的。
守巩县一战,虽说也是惨烈无比,但桐柏山卒都是在守陵军抵挡不住或短时间内阵脚被打乱时,才会上城抵挡一阵。
邓珪武举出身,在地方做过好几任巡检使,此时以州团练使的身份在京西南路部署司任职,虽说这次才率三百兵马援来,但论及军中的地位并不比徐怀低多少。
他们就有可能赶在敌援赶到之前,以最短的时间将寨中任何一处抵抗都粉碎掉,甚至有可能在北寨门紧急建立起针对敌援的防御。
然而真要是如此,曹师利就会有充足的时间,组织更多的兵马从两翼的院落破墙穿屋,或直接组织弩手箭士从墙头、屋檐包抄过来,以及拉来更多的战械,代替单纯的盾阵,对袭敌进行更为有效的封锁围困。
周述叫部下盯住西侧虏兵营垒那边的动静,距离仅约四里许,他放心不下,走到西岗靠清泉沟寨的一处崖头,朝长沟里看过去。
曹师利倘若没有及时将精锐都调到位于寨中的宗祠西侧狙击徐怀,还继续以南北寨门处相对完备的守御工事组织兵马,周述知道他们在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还没有机会进寨乱杀一通的,这次袭营只能是浅尝辄止,还得照着原计划赶在敌援驰来之前,部署好撤退之事。
徐怀、王举二人虽然武勇,但也不可能将数百面悍卒所持盾牌一一破开,气力再强,也不可能无限制的压榨。
在巩县守城战中,徐怀、王举等人都不怎么出手,最多拿张步弓在后面撩阵——每回看景王对徐怀、王举等人以礼相待,周述心里多少觉得他们浪得虚名,又或者是景王身边真没有人可用,才会显得如此。
曹师利派出来进巷道结盾阵封堵的是精锐悍卒,但徐怀身边跟着冲锋陷阵的,又何尝不是精锐悍卒?
现在看到西墙土垣令旗变化所发的指令,就要将部署后路的兵马都召往寨中厮杀。
徐怀、王举二人更多是强攻密实盾阵的至坚之点,令坚密的盾阵出现破绽,使两侧的将卒得以更轻易的将缺口撬开,以更高效的速度灭杀阵脚浮动的敌卒。
遵令行事是一方面,但周述心里还是觉得这次袭营会吃大亏,心里一直琢磨着,要怎样完成掩护侧翼的任务,避免事后会被徐怀迁怒,还要保证手下兄弟们不被刚愎自用的徐怀坑死。
周述当时听了邓珪的话,都觉得除了他们之外,禁军之中并非就没有可用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