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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要在虎牢关，我也有一些宿怨找他算上一算。”岳海楼很是淡然说道。
在徐武江、卢雄他们赶到后，徐怀便通过他们向景王建议，在巩县四座角楼内侧，紧急抢修四座登城道。
除了守军之外，城内还有民众两万余众；在守军兵马重新整编之时，将城中五千多青壮组织起来也是必然之举——顾大钧这些守陵军指挥使们，这时候都被景王赶去组织民勇，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虽然城楼两边的城墙都仅有三百步长，但考虑到以守陵军士卒为主的守军，战斗力孱弱，一旦被虏兵先登精锐登上城墙，守军想要通过狭窄的城墙，将虏兵先登精锐赶下城去，难度很大。
这也将必然动摇朝中大臣及官家守御汴梁的决心。
赤扈征伐天下，虽然也仿效汉制设立官员，但此时更需要授予将吏足够集中的权柄，以便更彻底的动员、挖掘地方上的军事潜力用于快速扩张。
是夜，巩县城墙上下点燃起一堆堆篝火。
郑州除了地方乡兵、厢军外，还有京西北路都部署司所属的万余禁军，总计有两万多兵马。而赤扈人主要依托攻城战械严重缺乏的降附军，前后仅有五天时间就打下郑州，这叫坚守魏州、泽州、潞州等重镇的守军，会怎么想？
即便在赤扈人快速扩张过程当中，降附军需要进行残暴的压榨、汰弱留强，但也不会随时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作战方向上。
曹师利应该算是更为纯粹的武将，以为南下只需要听从东路军帅帐的军令行事即可，身边并没有孟俭这种相对有分量的谋吏相辅助，这会也看不透岳海楼的心思，只是淡然说道：“虎牢关形势既然如此重要，徐怀也有可能暗藏虎牢关中；不过，一切悉听岳侯吩咐便是！”
至少比徐怀当初在大同城秘密修建登城道要容易多了。
数百年以来，州及军镇一级的主政将吏，有节度使、防御使、刺史及知州，其中以节度使权柄最重，防御使、刺史次之，大越立朝以来，为限制地方官员擅权，节度使、防御使、刺史皆虚置，以知某军州事执掌州政，通判等大吏辅之。
郑州没有失陷，赤扈人花费气力强攻巩县并无意义。
徐怀陪同景王站城楼之上，眺望远处虏兵在河口占据一座小规模的土寨作为大营还不够，正驱赶数百名俘虏过来的村民，顶着春寒料峭的夜风，砍伐林木，往两翼修造更大规模的栅墙。
“赤扈人应该很快就会调集更大规模的兵马过来强攻巩县了吧，这是不是也意味着郑州已然失陷？”景王赵湍看向徐怀问道。
徐怀此时也不想去操心太多的事情，目光投向远处更为深邃的夜空，乌云低沉，只有极淡的微光，模糊的勾勒出天地的界线，他现在还不知道会是哪部降附军被赤扈人驱使人强攻巩县。
徐武江在主持淮源乡营时，对小型城寨守御之事，就已经建立起深刻的概念，这时候都逐一向景王提出建议，快速在巩县推进。
毕竟赤扈人此时并不急于强攻太原，又能从云朔缴获足够多的马匹装备降附军，改善其机动作战的能力。
当然，更为主要的，还是曹师利、岳海楼两部主攻方向，要赶在正式拔营之前就确定下来。
这时候徐武江与钱尚端、张辛、刘师望等人登上城楼，景王赵湍看过去，问道：“四角登城道能赶在虏兵大举攻城前建成？”
徐怀率部突袭岢岚，曹师利的妻、母死于桐柏山卒箭下；曹师雄的长子被徐怀处死于管涔山中、而曹师雄的幼孙也被徐怀弃于难民之中不知所踪——岚州汉军高级将领的家小，差不多有上百人死于徐怀刀下。
徐怀点点头，认可景王赵湍的判断没错。
……
这也保证了岳海楼、曹师利两部兵马往虎牢关、巩县挺进的隐蔽性。
曹师雄以岚州节度使兼制朔州，曹师利、孟平二将皆授行军千户，他们的嫡系兵马，乃是自始至终追随的朔州汉军。
有这么多的青壮可用，临近四城角楼虽然没有现成的窄巷可用，破拆屋舍，直接在角楼内侧修砌石墙，然后在石墙与城墙之内填以石木、泥土，临时抢建登城道并非什么难事。
摩黎忽则更不关心岳海楼与曹师利话里藏着什么，但他知道岳海楼有两点说的没错：第一，虎牢关战略地位更为重要；第二，岳海楼要比曹师利更熟悉虎牢关周边的形势。
“应该可以，不会叫殿下失望！”徐武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