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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这些判断一点都没有错。
虽说虏兵也吃不透巩县守军的虚实,兵力上也不占优势,没有上来就猛攻猛打,但就算是试探性的接触、压制,也要远比昨日凌厉多。
而阵型散乱的凿冰人马暴露出去,则是虏骑驰袭的重点目标。
“殿下谬赞!”徐怀谦道。
“……”张辛脸色沉毅的点点头,整个上午就站城楼上观望,当然感触很深,只是要叫他说出来,一时又觉得说不好。
都将敢率部出城凿冰者,则继续统领其部,分派到四城听从凌坚、韩文德、余珙、余整四将节制;都将不敢率部出城,则当场撤职,以副将为将;副将不敢,则从队将、旗头、十将依次选拔。
一个上午,十二队人马出城凿冰,面对虏骑的袭扰,四名都将带头后逃,一名都将为虏兵射杀,五名都将能且战且退,勉强算是合格;仅有两名都将能约束其部兵卒在大堤前结阵,等候援军赶来将他们接回城中。
徐怀并不看跪在城楼前、后背插着三支羽箭还没有拔下止血的那名侍卫,侧身看向景王,说道:“统兵之道,说来玄妙,然而真正将一切都摊开到眼前,殿下大概不会觉得真有多玄妙吧?”
而短时间内,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将两千多守陵军完全打散掉重组。
凌坚、刘师望、韩文德、余珙、余整五人昨日率队出城凿冰,有徐怀、郭君判亲自率精骑掩护侧翼,面对的敌骑又少,当然不会有什么伤亡。
面对虏兵驰射过来,凿冰人马倘若能及时结阵,又或者说知道在外围留出足够的警戒人手,则不会有多大的伤亡,但那些都将率部出城时就已经是百般不愿,心慌意乱,约束其部将卒的能力也差,乱糟糟一团,看虏兵驰来,甚至带头撒腿逃跑,那个伤亡就不受控制了。
徐怀甚至有意让凿冰人马暴露出去,而令凌坚、韩文德、余珙、余整率部出城距离并不太远,主要是负责掩护凿冰人马的侧后翼;出城警戒的骑兵,更是掩护凌坚等部的侧后翼,防止虏骑突然往内线穿插,抢占城门而已。
今日情况就不一样了。
看到以往趾高气扬的都将带兵如此之乱、之差,凌坚等部非但没有随之慌乱,反而自上而下弥生出更多的自信,意志也越发坚定起来,守在城下,令轻装虏骑也不敢贸然逼近。
即便如此,在这种试探性的接触战中,一个上午就减员上百人,已经可以说是相当惨烈了——换作普通的禁厢军,都有可能被打崩溃了。
凌坚、刘师望、韩文德、余珙、余整,此前虽为普通军吏、狱吏,然而或武勇过人、足智多谋,或任侠仗义,能在朱勋、顾大钧有性命之忧时被举荐出来,自然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普通将卒被虏骑射杀当场毙命逾百人,伤者也差不多超过百人,好在守陵军披甲要远远高过普通禁军,大部分伤卒所受箭创都不算多严重。
“张辛,你可看出些什么门道来?”景王赵湍看向张辛问道。
即便王孝成死时,徐怀尚在襁褓之中,王举也避难于外,但无论是著述,还是徐武碛等人作为王孝成的亲随部将也早就受王孝成教诲,保证传承不断,是没有问题的。
次日一早,巩县外围就不再是四五队小股斥候侦骑窥探动静了,而是有四百多骑兵在伊洛河东岸的树林旁驻扎下来。
看着张辛走下城楼,带上刘师望乘马赶往北城楼北的刑台,很快就见五人头颅落地,身子倒伏在地上,鲜血从颈脖汩汩流出——这种情形实要比兵卒在远处为虏骑射杀,更叫乔继恩、高惠鸿、陈由贵、朱勋、顾大钧等人感到刺|激、心惊胆颤……
率部进袭偃师、孟津之间的虏兵主将,虽然并不知道景王赵湍在徐怀的护送下进入巩县,赤扈东路军对桐柏山卒的了解极少,普通虏兵及低级军将甚至都没有听过徐怀的名字,但他们知道巩县驻有两千守陵军。
景王赵湍身边派出去协助凌坚等人统兵的十名侍卫,有两人自恃武艺过人、骑射皆擅,想要在城头撩阵的景王面前有所表现,擅自出阵作战,一人被虏骑射杀阵前,一人带伤逃归,跪在城下,向景王、徐怀请罪。
他们最初所选择的军吏也都是熟悉或交好之人,所以在景王赵湍及徐怀的全力支持下,掌握百余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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