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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觉,这样的废物只配当废物利用——即便被歼灭,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桐柏山卒确实不弱,南朝但凡有十万这样的精锐之师,我一定向大汗主张暂且遵从与南朝人的和议,不要轻易南下。不过,南朝亿万人口,却到处都是像莫突部这般的废物,无视自己的无能,却又自大无比,轻敌而贪婪。也恰恰是南朝这样的废物太多太多,亿万丁口也就成了最肥嫩的羔羊,不取则天遣也!”
“小心对方的掷矛手!”徐怀大声叫喊,提醒己方的盾牌手,不要以为对方没有直接抵近冲击,就完全没有威胁了。
徐怀频频参与前列的陷阵作战,最大的坏处就是最精良的兵械在他手里损毁太快、太多。
很快峡口外侧蕃骑便再一次集结一批骑兵,像洪流一般逼迫过来。
如此短的极瞬之间,他极限或能射出五箭,精准性却会差强人意,但徐怀不仅比他多射出一箭,更为关键的是六箭里有三箭,都精准的判断短矛掷飞的轨迹。
也是到这时候才有暇将十数辆偏厢车,以及拒马、鹿角等笨重的碍障物,陆续由工辎兵从坞寨拖出来,加强防御阵列的侧翼。
蕃骑虽然精于骑射,隔着一段距离也以弓箭还击,但严阵以待的桐柏山卒身穿坚甲,又有大盾遮护,又怎么可能会畏惧蕃兵从马背上用骑弓射来的箭矢?
很可惜这一小群蕃兵似乎意识到他们的加入,并不能改变战局,又或者无意继续暴露他们的存在,很快就在那名红马蕃将的率领下从侧翼的战场撤出去,退回到密林后就没有再出现。
“我们此行,只是观望云朔、河东形势,有什么事提醒一声就已经足够了,你便还要上手打一场,你真就不怕有什么蛛丝马迹落入南朝眼里?”老人不满数落道。
三箭落空,三箭射中掷矛,虽说羽箭都被撞断,但哪怕稍许偏开掷矛的走向,就令其劲力大泄,最终令其横打在一面盾牌上,没有伤着一人。
郭君判也来不及惊讶,这时候就见对面有十数披甲蕃骑下马来,后面有人送来一大捆短矛,很快就见这些掷矛手找到合适的地点,将一支支短矛快如闪电的投掷过来。
……
徐怀出寨所使那柄戟刀,顶部的尖刃在刚才的战事里折断,侧刃崩出好几个豁口,此时也弃之不用,除腰间挎刀外,换了一把步弓在手里,盯住百余步外的蕃骑。
午后,西山蕃胡一次接一次组织兵马进攻峡口,但所有的进攻都很快被压制下去。
桐柏山卒不仅在峡口填入更多的拒马、鹿角等碍障物,午后还借着战事的间陋,动用数百名工辎兵及胡族健妇开挖壕沟,同时还将四架抛石弩架起来,压制两翼蕃兵的进攻。
刚才那蕃将掷出长矛,速度快得惊人,百步横空可能就两息稍多一丁点时间。
“我可没有怂恿他们去攻打猴儿坞,但也没有提醒他们重视桐柏山卒却是真的。”
一般说来,军中兵卒掷矛距离在四五十步左右;超过五十步就已经能称得上精锐了——由于掷矛矩离有限,掷矛作战也通常是前方盾阵接敌后进行。
好在军中良刀不少,陌刀、斩马刀、横脊长刀、掉刀等战场之刀,无论是从战场缴获,还是军司拨给,徐怀现在都能得心应手挥斩。
这时候百余甲骑从坞寨之中驰出,填入六座锥形阵的中间区域,以便协同压制蕃兵再次从两翼发起进攻。
伤卒就地简单包扎后抬回猴儿坞救治;弓弩手清点箭囊中的羽箭、弩箭;刀盾手抓紧时间歇气,摘下腰间的皮囊饮水。
十数蕃骑在暮色里退到猴儿坞对面的峁梁之上。
……
虽说对方掷矛手进入步弓射程,但掷矛手都穿铠甲,身周又有西山蕃胡不多的刀盾兵遮护,普通步弓手很难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一层层重盾撑地、一杆杆锋利的长矛从盾牌空隙间斜刺而出。
对方的掷矛手有人持小盾遮护,又有铠甲在身,在七八十步远处却是不用怎么担心这边的弓弩攒射,但他们掷出的短矛,穿射性却要比普通的羽箭强出太多,只能判断其飞向轨迹,用铁盾格挡。不过,稍有疏漏,便有人难逃肚肠洞穿的悲惨命运。
要说西山蕃胡有三五个悍将,能将短矛掷出七十步开外,这并不叫人感到惊讶,但突然下马的这十数蕃兵都其貌不扬,却个个都有这样的超群实力,显然是不正常的。